什麼南海王,什麼時候心懷天下,什麼人心本善,統統都是謊話!
惡,才是唯一的人心。
她該如何是好?畲江的攻擊,對她而言實在太幼稚!她輕松的躲避開,藉著時間還有,他她一邊躲避攻擊,一邊盤算著到底如何是好!
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她在拖延時間!
章平侯饒有趣味,把玩著玉石球。眼看這柱香只剩下三分之一,看了一眼侍衛長。
侍衛長立刻會意,拍拍手,看押女子的侍衛,二話不說,撕開了女子的前襟。南海這時節,穿的衣衫本就單薄。
被人一撕扯,女子胸前露出大片潔白肌膚。縱然南海女子,縱有裸露手腳肌膚的行為,可這般羞辱,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哪一個女子能夠承受這種折磨?
畲江的心,只剩下憤怒跟痛苦。他只有一個想法,殺了對方,救下妻子。
而與之相對的,侍衛的刀,再次砍向苗路的腿!可苗路忍住了,再大的痛,也死死忍住了。他不能叫,不能讓阿姐分心!
這一場對擂,有多麼殘酷,他如何不知?
如果是他,能夠很輕易的殺掉對方,可阿姐呢?到這一刻,她的一視同仁,她的慈悲,她的良知,都成了束縛。
世人常說,以善制惡!可眼前這一對廝殺的人,誰的出發點不是因為善,可誰造出的果,不是惡?
苗路明白,他們兩個人無論誰殺了誰,這一生都只會良心不安!
“還有一盞茶的功夫,二位可別再拖延!”侍衛長高聲喊叫,這句話殘酷無比。
這兩個人,到底誰能活?
一船的人,都盯著擂臺,明明是一場毫無懸唸的比較,卻偏偏因為背後的原因,令人十分關切。
眼看著香越燒越少,就要到頭,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出結果!
畲江已經無力再攻擊,憑著一口氣,死死支撐。電光火石之際,關離用刀背,砍痛他的手,然後一個飛腳將人踢下擂臺!
畲江掉下來,口吐鮮血,閉眼不起。
下人叫喊時間到的那一刻,關離手持刀刃,身子挺拔。幾家歡喜,幾家愁,苗路鬆了一口氣,卻又十分不安。而那女子,看著口吐鮮血的心上人,已經無力哭喊。掙脫侍衛的手,跑到畲江身邊,抱著他的身體,垂淚哭泣。
一動不動的畲江,就像死了一樣!
章平侯站起來,拍拍手道“不愧是南海王,果然功夫過人,關鍵時刻,所向披靡!”
看著是誇獎人的話,但分明是在嘲笑關離,最後還是從了私心。
章平侯笑的很得意,他本以為關離會憤怒憎恨,破口大罵!他已經做好,接受她憤怒的準備。罵吧,恨吧,再怎麼樣,都掩飾不了,你們骯髒的私慾!
誰知,關離沒有如他所想那樣憤怒。反而笑起來,笑得比章平侯更肆意。章平侯愣在當場,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下擂臺!
“侯爺是不是以為,自己贏了?”關離笑問。
章平侯還是在笑,可這,笑容有點不穩定。“難道不是嗎?”
關離盯著他笑,笑到章平侯再也堅持不住,收斂笑容。
“不,贏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