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危機,總是以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第二日,許容城發生慘案。縣城裡有好幾戶人家,死於非命。
蔣騰接到報案,立刻帶著衙役前往案發現場。那裡已經被衙門的人重重圍住,杜絕看熱鬧的百姓往裡擁擠,以免破壞現場。
守衛見到蔣騰到來,立刻給他讓出一條道,容他進去。這是一戶普通人家,據說是做點小買賣,院子裡,已經整整齊齊的擺了四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三大一小,顯然是一家人,連孩子遭了毒手。
蔣騰走過去,蹲下身檢視屍體。掀開白布,上面是一個臉色青烏的,年輕男子。
盛染提前到,詢問過一些資訊,一邊等著蔣騰檢視身體,一邊在他旁邊開始情況。“大人,這一家姓王的人家,是做絲綢買賣。全家一共四口人,丈夫叫王葛,妻子韓氏,母親柳氏,還有一個兒子,王代。”
“屍體是今天早上,店裡的夥計見老闆沒有來,來找人才發現的。”
“仵作可曾驗屍?”獎懲檢視屍體,發現屍體身上除了脖子部分兩個奇怪的窟窿眼,其他都沒有異常。
“還沒,仵作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事情發生的突然,自從褚縣令死後,縣裡的仵作也消失不見。這個仵作還是他從別處調來,臨時徵用。
蔣騰不說話,站起來,在屋子周圍走動,又在院子裡仔仔細細觀察一番,然後吩咐盛染“你留在這裡,我去別處看看。仵作來了以後,你讓他挨個去案發現場,檢視每一處的屍體。”
頓了一頓,他又道“面試的時候,你務必親自在旁邊把一切細節都給我記清楚了,一絲不落。”
仵作到底不是自己的人,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如此囑咐盛染,盛染辦事,從來都是小心謹慎,這一點他們很已經非常有默契。
盛染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對這個仵作有些擔憂,畢竟不是自己人,一個仵作,如若在驗屍的時候有絲毫偏差,或者故意隱瞞任何訊息,都有可能將案子偏離方向。
案子的線索,哪怕差一點點,都極有可能,差之毫釐失之千裡。辦案多年,他們對這一點是非常瞭解。以前都是用自己熟悉的仵作,此時此刻,遠離王都,沒有帶人來,少不得盛染多費些心思,將每一處細節都記錄在案。
蔣騰滿意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今天一共有四處前來報案,他們把這幾個地方挨個走了一遍,每一處都仔細檢視,發現這幾人的屍體死狀幾乎完全一樣。
如此明顯的作案手段,又如此明目張膽,一夜連續發生四起。兇手的目的是什麼?這幾家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都有,又沒有任何關聯。兇手,為什麼要殺他們?
他辦案多年,直覺告訴他,這並非是一起仇殺案件,也不是什麼偶然性事件,更不可能是為了搶劫財物而殺人。
很有可能是一個刻意製造的事件,那麼兇手製造這個事件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製造這四起慘案?為什麼選中這四家人?
多事之秋,突然冒出來的慘案,一定深有目的。蔣騰暫時沒想通,可是圍觀的群眾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許容縣最近一直都不太平,起初人們很高興,褚家父子被拔除,日子也算是稍稍安穩。
可接下來,又是暴動,又是這個死,那個鬧。老百姓心中難免開始不安,一時間各種流言四起。
江騰並沒有注意這些流言,死人了,老百姓議論紛紛,那是常有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會平息。
他現在擔心的是,這四個人的死,是跟汾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