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心裡冷笑,就知道這幫鼈孫沒安好心。東西真或者假,別人分不清,姓廖的也分不清嗎?他跟章平候的關系,可是比另外一些人熬親近很多。不然,很多機密的事,為何只讓這人來做?
“明人不說暗話,廖大人不妨直說,到底要如何,才能將剩下的錢交給我們。兄弟們刀口舔血,不過混口飯吃,大人何必為難我們這樣的小角色?”劉哥也假笑看著廖橙,姿態卻十分戒備。
廖橙含笑,收攏手裡的扇子,一臉敬佩道“好,不愧是江湖俠士,快人快語。你既然問了,在下也不隱瞞。實不相瞞,我聽說,當日抓的那幾個侍衛,還活著?”
果然是為這事兒來,劉哥見對方與自己所料不差,緩慢點頭道“不錯,確有此事。”
“哦?人在何處?”廖橙追問道。
縱然廖橙依舊笑意不減,可劉哥也是老江湖了,不是人家吹捧兩三句就能飄上天的。他如何看不明白,這小子看著在問,其實是在逼。自己今日若是不將人交出來,只怕難逃一死。可若真是交出來,呵呵,只怕也殊途同歸,死無葬身之地。
劉哥玩味,拿起桌上的茶輕輕掃一眼,在廖橙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倒在地上。
“這茶,可一點也不新鮮。”劉哥淡淡,沒有正面回答廖橙的問題。
廖橙掃一眼地上的茶,唇角扯笑“劉兄,這是何意?”眸子了的冷意,已經有些明顯。
劉哥不甚在意,瞟他一眼道“廖大人,我劉某雖然不如您那般,機智過人,能揣度人心,可也不是傻子。你們當初找我,存的什麼心思,我怎麼會不知?”
“可我劉哥是個守信用的,答應的事,明知有危險,我不也給你辦到了?你要的內些東西,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江湖人,刀口上混,不求大富大貴,如您這般高官厚祿,但也不想因為一點錢,白白送掉性命。”
劉哥看著廖橙臉上漸漸掛不住的笑容,繼續道“人的確在我手裡,也沒別的目的,就是防止您過河拆橋,到時候弄死咱們。”
“我死了,不過爛命一條,跟地上這杯涼茶一樣,潑了也就潑了。可廖大人您,不,您跟章平候就不同了。我若是死在這,那我那幾個兄弟定然很快將該說不該說的,統統告訴被抓的那幾個侍衛。我可記得,那裡面,還有一個官身的呢。”
劉哥這番話說的一絲不差,廖橙不覺捏緊了手裡的扇子。這的確是他大意,本以為這幾人不過是江湖草莽,只要拿到東西,清理掉這幾人,不會有任何後患。誰知太自以為是,竟然忽略這劉哥還留了後手。
他們打交道不是一兩回,而是好多次。章平候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都只能去找別人處置。這劉哥,就是透過別人接洽的。
雙方合作過很多回,每一次都十分滿意。唯有這一次,章平候起了殺心,不為別的,只因為劉實在知道的太多,已經不適合留下。
他雖然惋惜,卻也不覺得有錯。一個草莽而已,死了便死了。這樣的江湖混子,哪裡找不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忽略了劉哥的心計。這次本來打算事情了結,半路回利州之時,就結果了這人。
誰知,屬下傳來訊息,說當日那幾人沒有死。這時他才明白過來,劉哥準備了後手。
若不是擔心那幾人成為後患,他現在就想結果了這家夥。哼,一個江湖混子,也敢威脅朝廷命官,真是不知死活。
“劉兄這又是何必,你我相交多年,你對我的還不放心嗎?”廖橙整理思緒,冷靜下來,繼續與他周旋。
“廖大人,您真不愧是章平候的心腹。都這時候了,還能如此鎮定。”劉哥最討厭這種打官腔,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為。什麼玩意兒,腦袋上戴頂官帽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呸,陰毒小人。
自從跟他大交道以來,劉哥就清楚這家夥是哪種人。他做的那些骯髒事,自己都不屑說。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願意為他所用?別看這家夥人五人六,一派正氣。可骨子裡髒的,比窯子裡最下賤的妓女的不如。
“我劉某人江湖草莽,沒讀過什麼書,也不認識幾個字。可我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也不認識啊。”劉哥哼笑“賬冊那些,你是拿走了。可我從沒說過,那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