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可惜你所知有限,黑龍軍乃是承王殿下的私兵,縱容有官身,可是隻服從殿下一人之令!這件事陛下也是知道!”原本應該被囚禁的蔣騰,大步走進議事廳,木著臉譏諷他。
“而且....”蔣騰哼笑。“黑龍軍的糧餉從來都是自給自足,朝廷可沒出過一分,林大人斷不斷,都沒有影響。”
這個答案,讓眾人紛紛尷尬的低頭,撇開臉不去看林子欽。剛才馬屁拍的多響亮,現在打臉就有多難看!
林子欽一愣,面容微微僵硬,可還是硬起頭皮,找回廠子。“就就算如此,他不服從陛下的命令,那也是對陛下不敬,如此自絕於朝廷,那就是謀逆造反!”
“敢問大人,無端端的黑龍軍為何要造反?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一再拖延,避重就輕,只想著剿匪邀功,卻對真正危害百姓的毛賊子視而不見?”
蔣騰得到訊息的時候,氣不打一出來,硬是沖破阻礙來到大廳。這幾年他辛辛苦苦維持南海局面,好不容易把毛賊子趕得無處藏身,幾乎不再登陸南海。
為了這份安定,關離跟他手下的人,有多少死無全屍,又有多少缺胳膊少腿,再也無法像個正常人?
這幫酒囊飯袋倒好,一來就把所有的平衡打破,甚至給了毛賊子可趁之機。
無辜死亡的百姓,只怕夜夜啼哭,哀怨難平。
“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說的是黑龍軍造反!你扯什麼毛賊子!”林子欽不自在,胡攪蠻纏,想要遮過去。
“裴大人,下官在這裡幾年,知道南海最大的威脅,乃是不斷侵襲沿海的毛賊子。大人此時若再不出兵鎮壓,還要繼續糾纏南海王一事,只怕不出半月,這南海,就要是毛賊子的天下!”
蔣騰不願意跟這樣的人浪費更多口舌,直接懇求裴謹年。
裴謹年被震驚,難以想象毛賊子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可他還沒開口,就有人搶話。
“你不要在此危言聳聽,本官只知,若沒有她南海王,承王殿下也不會失蹤。那毛賊子,只怕是南海王故意用來混淆視聽,好阻擋朝廷繼續剿匪!”林子欽一點不給蔣騰機會,打定主意咬死關離。
“到底是下官危言聳聽,還是林大人你胡攪蠻纏另有圖謀?”蔣騰怒到極致,恨不能將口水唾在他臉上!
從前在刑部審案,他的身份極少在朝堂上,跟林子欽打交道。哪裡知道朝廷官員玩弄權術,說起話來,能夠如此無恥!
為了自己的目的,生拉硬拽,蠻不講理。無辜百姓的生死,竟全然不顧。
“蔣騰,本官看另有圖謀的人是你才對,不要以為本官初到南海,對你一無所知!你可敢說,你沒有與那南海王暗中勾結,謀取私利?本官可聽說,你與南海王關離乃是故交!”
蔣騰一愣,想不到這廝連這都掰扯出來。當即道“林子欽,你這厚顏無恥的老匹夫,奉旨來自此查詢真相,找尋承王下落。”
“可你到這裡幾日,找尋承王的事一字不提,反而糾纏著南海王一事不放。打著剿匪的名義,讓你的手下胡作非為,擼劫敲詐百姓,你的作為比海盜更下作!”讓蔣騰更難以忍受的,卻是這個現實。
外有賊匪虎視眈眈,裡面的人不僅不想著法子共禦外敵,反而為一己之私,欺壓百姓。做人做官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無恥到極點。
“你敢直呼本官名諱,簡直目無上官,你....”
“夠了!”裴謹年被他們吵的頭疼,再吵下去,又有什麼用?
“爾等深受皇恩,不想著如何報效朝廷,為皇上分憂,卻只在此地潑婦罵街,胡攪蠻纏,簡直有辱斯文!”
裴謹年一聲高喝,讓眾人都安靜下來。明面上,他仍然是這裡的最高官員。就算他們陰奉陽違,也要做好表面功夫。
“大人,那您看眼下,咱們該如何是好?”稍稍靜默之後,一人小聲問道。
“黑龍軍是因為要對抗毛賊子,才不顧命令出港,那就暫且算不得反叛。既然木家軍無暇顧及,那就讓黑龍軍去應對。還望蔣大人從中調停,此時此刻,朝廷可不願意失去黑將軍這樣大的兵力。”
裴謹年一番吩咐,眾人以為再合適不過,至於尋找承王的事,今日看來,肯定不能如意,只能先讓他們退下!
好歹,他能單獨見蔣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