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一次逼問。“萬宗安,你說什麼?”
“王爺沒聽清楚嗎?我說了,從我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你就註定要失敗。今日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萬宗安豪不畏懼汾王憤怒,他似笑非笑,面帶譏諷,看著一敗塗地的汾王。
汾王分明能從他的雙眼中看出,幸災樂禍,還有一絲痛快。“萬宗安你瘋了嗎?你可是在幫助你的仇人?你的妻子女兒是如何慘死的?你難道忘了?這可是他大哥親手下的命令,屠殺了你的妻女!”
汾王憤憤指責,唾罵萬宗安是一個偽君子,對不起他的妻女。口口聲聲說為了妻子女兒報仇,到頭來依舊像狗一樣孝忠朝廷。
萬中安任由他唾罵,直到汾王聲嘶力竭,無話可說。
“王爺,當年那個姓喬的,其實是你的人吧。”萬宗安冷冷開口,戳穿汾王的虛偽。
“你當真以為姓喬的一死,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你跟喬家的關系?沒有人知道,當年你在這件事情背後做了多少手腳?”
萬宗安說一句,逼近一步,每一步都讓汾王後退。
“你利用姓喬的,引端王與平王入局?想要一次除掉端王跟平王。若不是後來,毒性難以掌控,事情脫離你的掌控,只怕當時平王與端王,都失去了角逐皇位的資格。”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王爺算計好每一步,最後卻也只是將平王西北的權利弄走。王爺,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就是天意。”
“上天早已註定,你這一生永遠都不可能登上帝位。那個高高在上的龍椅,你註定是遙不可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坐上去。”
“我若是你,還是老老實實本分做個王爺就好。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玩這麼多陰謀詭計,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王爺,這人啊,得認命。”最後一句話,萬宗安的語氣十分譏諷。
汾王聽得心口一悶,猛然一口鮮血吐出“你放屁!”
“什麼天註定,若是天註定,這皇位原本就該是我的。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蠢貨?”汾王口含鮮血,憤怒叫嚷。
“沒錯,絳途鎮背後的確是我穿針引線。可那又如何?最終下令屠城的是太上皇,是今天坐在太子位上的那個毛頭小子。”
他憤憤不甘,憑什麼他耗盡那麼多力氣,想要去得到,卻總是失敗?而端王那個愚蠢的家夥,竟然憑著兩個兒子撿漏當了皇帝。
天道不公,他受那麼多苦,遭那麼多罪,嘔心瀝血逃亡天涯,卻依舊得償所願。
不甘心,無論如何他都不甘心。
“萬宗安,你以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就能換來對父子對你的憐憫感激?”汾王哈哈大笑,彷彿想到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
“不要做白日夢了,你的妻女註定死不瞑目,沒有人會為她們的死感到愧疚。高高在上的皇帝,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只會想盡辦法除掉你。”
“這才是一個帝王會做的選擇,那位道貌岸然的太子殿下,說得再冠冕堂皇,到頭來為的還不是自己。”
“萬宗安,選擇他們,才是你最愚蠢的決定。”
萬宗安靜靜注視汾王,看著眼前這個臨死,也還要叫囂不已的男子。突然覺得他是這麼荒唐可笑,又十分可憐。
一生為權力和算計奔波,到頭來,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