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勞役先是面面相覷,這才在身旁東越國兵士的勸說下,一個個試探性地開始背起糧車上的糧食。
見眾兵士沒有反應,這才一個個放心心來,爭相恐後地搬運起了糧食。
除了有幾個想要駕著馬妖、驅趕整輛馬車的人被制止外,搬糧活動一片火熱地進行著。
“楊雪將軍,雲秋指揮使,這是敵軍身上搜到的一份信。”不久,一個兵士將一份浸透了一半鮮血的信封遞了過來。
楊雪點了點頭後接過信封,拆開之後,盯著其上沾染了血跡的信,久久無語,長嘆了口氣後,遞到了一旁趴下來的雲秋面前。
雲秋望來,只見染透了半紙血漬的娟紙之上,寫著幾行清秀俊麗的詩句:
沙場徵逆客,勞苦若為眠。
戰袍經手作,知落阿郎邊。
蓄意多添線,含情更著綿。
今生若已過,結取後生緣。
“那個士兵...還活著嗎?”
雲秋轉頭望向遞過來信封計程車兵。
“稟告雲秋指揮使,方才已被亂箭射中腹部,失血過多而亡。”
雲秋沉默片刻,沉了一口氣,對著楊雪幽幽道:
“我真是枉為入魂使,此刻竟是親自斷了一對有情人的姻緣。”
楊雪見雲秋一副低沉的樣子,於是將楊雪的腦袋拉入懷中,撫摸著額頭安慰道:“別太自責了,雲秋,這就是戰爭,只要戰亂一天不止,便總會有人家破人亡,總會有這些生離死別。”
“慈不掌兵,我明白這道理,只是...”雲秋眼中頗有些陰沉之氣。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句話說得倒是輕巧,可那‘百萬’可不是一個數字,而是如你我一樣活生生的性命,為了一顆小小的果實,還有一點恩怨,就要毀去這無數人的家庭、生活。這值得嗎?”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吧,你想想,咱們現在不就是在做拯救東越國那數萬百姓的命嗎?而且,這個天子,也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呢,生活,總是要朝著光明的方向去看嘛。”楊雪輕撫著雲秋說道。
懷中的雲秋品味著這番話,不久眼中的憂愁之意方才散去,突然一個念頭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