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倒不一定,沒見這群家丁沒一個人敢上去動手的麼?只怕這新來的小子不是什麼善茬兒。”
“嘁,你懂什麼,今晚我們在偏殿用膳就是託這位小子的福分,據說這小子一來和山陰四老他們平起平坐於主殿用膳呢!”
……
眾門客七嘴八舌,私下議論紛紛。而日月廬的眾家丁卻是大氣不敢出一口,他們是瞧過莫少英的手段的,所以自然不會一擁而上自取其辱。他們在等,等段長風或者褚宮北的出現。
莫少英也在等,只不過等的卻是慕容恪。
他知道動靜鬧得如此之大,恐怕早已驚動了他。只是慕容恪到現在未曾出現倒是頗有一絲耐人尋味之處。
莫少英將九兒一眾侍女送入石門後,自己獨守石門外,不住心想:“九兒是王爺賞賜給我暖床丫鬟,他褚宮北再如何飛揚跋扈也不該來我府上直接搶人,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氣焰囂張?亦且方才那褚宮北明明一開始擋住了我斬出的劍氣,為何一瞬間又撤去了防禦呢?難道僅僅只是因酒醉導致真氣不濟?”
就在莫少英一面訝異思索,一面壓制烏丸戾氣之時,只見「殊勝」甬道內的另一端,眾門客隱約一陣騷動之後,一身紫錦寬袍的慕容恪終於領著七殺使白眉,破軍使唐堯匆匆步上前來,看著莫少英以及甬道另一頭一眾日月廬的家丁護院,雙眸一動,面色微沉道:“貪狼使,這怎麼回事?”
莫少英言簡意賅道:“這日月廬的人到我府上搶人,我去將人接回來,僅此而已。”
定安王慕容恪一聽,疑惑道:“本王平日裡賞給褚公子女子無數,他又怎會搶人?搶得又是誰?”
莫少英淡淡一笑道:“他們搶的是九姑娘,至於為何我也想問問。”
定安王慕容恪怔了怔,顯然有些不通道:“那這麼說,那小九已經接回來了?”
“正是。”
慕容恪道:“可否讓本王見上一面問個清楚?”
莫少英微一頷首,剛想敲門喚九兒來見,卻聽一人喝道:“不必了。”
眾人尋聲望去,果見段長風自一眾日月廬家丁人群中信步而出,向著慕容恪道:“這事的確是我家公子的不是,與這位莫公子毫無幹系。”
莫少英見著是方才與自己交過手的段長風,笑了笑並未回話,心中卻是疑竇叢生,試想:“這事與他無太大幹系,不知為何獨他前來卻不見了正主褚宮北?”
這莫少英所想自也是定安王慕容恪所想,只聽他略微遲疑道:“段老弟此言當真?不知褚公子又是從何處知道本王將小九送於莫公子處的?那褚公子又為何不來說個明白?”
段長風眉頭一皺,心知這慕容恪請侄子褚宮北來此花天酒地本就是想略施薄恩,好日後藉此來與掌門褚玉談些條件,所以雙方不過是互利互惠的關系。
段長風早也是看透了這點,可如今若讓這慕容恪知曉我那可憐的侄子已死,一定不會再行回護,反是偏袒眼前這個尚有價值的少年人,說不定甚至為了掩人耳目,將日月廬一幹人等斬盡殺絕,屆時、就連他這個三師叔恐怕也不能倖免於難,何能奢求報仇?
而眼前這少年人一身詭譎的功夫深不可測,非掌門褚玉和諸位長老不能與之相抗,自己必須活著出去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本派才是。
這些自是段長風在來的路上已然想好的,而此刻皺眉卻是一時想不出該已何種合適的理由搪塞掩蓋?眼看著慕容恪那越發疑惑的眼神,段長風心裡不由一陣焦急,卻見定安王慕容恪身後一人縮頭縮腦,不住偷望,隱隱約約似是日月廬下的家丁,褚宮北見著靈機一動,計上心來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方才在莫公子手上吃了虧,感覺顏面無存便託我這個師叔前來處理此事,還望王爺恕罪。”
定安王慕容恪笑道:“哪裡,本王無意怪罪,只是想當場問個明白,好息事寧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