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爻上前走了一小步,方又回頭叫住羆竜道:“醜時那玉玲瓏若來,你在外面截不住,盡管放那妖女入殿,由我和大哥料理,記住,切莫督軍死戰,傷了我族根本。”
羆竜作揖道:“是,二皇子盡管放心。”
爻點頭轉身快步而去,那羆竜見爻步入陰影之中,良久,方才拿出狼符摸了摸又對著一旁狼人守衛道:“你剛才可有聽到什麼?”
狼人守衛不解其意,重複道:“我聽二皇子說,如若不敵,不可輕易枉送性命。”
羆竜笑了笑,冷道:“你這木魚腦袋,二皇子表面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哼,傳下話去,就說二皇子重申一遇遇著妖女,定要死戰不休!”
姑不論這羆竜陽奉陰違到底意欲何為,且說這爻入得殿來,殿內雖一片漆黑卻不曾掌燈,因為妖族多半擁有夜視的能力,能力大小又視其個體妖力而定,狼族亦不例外。這走的片刻,忽覺一陣穿堂風過,衣角微微一動,面前陰影中即刻閃出一道黑影。黑影見著是爻,立馬跪地下拜道:“
“屬下單於攜一十八位族中高手參見二皇子,其他高手已然就位設伏,不能前來參見。還望二皇子希諒。”
“嗯,我大哥呢,他怎的不在此間?”
“大皇子已先行深入內殿。”
爻眉頭微微一皺,方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記住,那妖女若沖破外圍阻攔,你攜眾高手能擋則擋,不能擋則退守內殿處於我和大哥會合,千萬莫要死戰到底,傷了自身性命。”
單於微微一愣道:“這……?”
“怎麼,我的話你不曾聽見?”
單於眉頭微皺,仍是問出聲道:“屬下只是想問,這是大王的意思,還是二皇子的意願。”
爻面色冷肅道:“不論是誰的命令,你遵辦便是。”
“是、單於謹遵二皇子吩咐。”
單於點頭稱是,縱身消失。
爻是自小聽著狼神種種光輝事跡長大的皇子,亦且不論是自己還是父王都留有狼神的血脈,所以不論如何都應該勒令族人去力保聖物,而族人也樂意如此。因為沒有狼神存在的今天,玉壎就是狼族至高無上的聖物,是整個狼族的精神支柱,一旦遭奪,不免讓妖界各族恥笑,所以按理身為狼族二皇子的爻就不該說出如此不識輕重的話來。
但他卻說了,還一連說了兩次,這其中自然有他堅持的一份主見,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縱然希望抓住玉玲瓏保得聖物不失,但前提是不要為此付出太多的犧牲,換言之,他覺得區區一枚玉壎不過一枚樂器焉能比過萬千族人的性命。不應先有玉壎再有狼族,而是應該先有狼族再有玉壎!
這種想法藏在心中很久,以往他並不想伸張,因為在上至狼王下至平民都信奉狼神,視狼神為至高無上的境況下道出,不但不會被任何一族人接受,更甚者會遭唾棄、驅離,所以這讓他外表看上去少言寡語,鮮與族人溝通,可內裡卻心繫族民。
而現在,不論是出發前莫仲卿的一番有意提醒還是與生俱來的本性都使他敏銳地嗅出一絲危險,危險還可能殃及整個族群,所以他必須伸張主見,他已顧不得太多,因為危險似已有迫在眉睫。但這絲危險到底源於何處卻還不甚清楚,有可能是那玉玲瓏將要帶來的,也有可能是這眼前這大哥梟的,但對於大哥他仍是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