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陪他在網遊裡大殺四方？你還想和他一起上電視？你還想把你的睡覺時間留出來複盤比賽影片？”
關牧聲音不算低，語氣裡滿是怒火。
姚行雲此刻的樣子屬實不太好，臉色蒼白，眼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無端顯得人有幾分脆弱。
得虧他這幾天一直在戰隊，除了戰隊裡的人，其他人都看不到他這副鬼樣子。
“他是kgf的正式隊員，是kgf傾盡全力打造的優秀標杆，是你當時不顧戰隊阻攔執意要把他從網遊裡撿回來的天才，是你押上自己的工資押上自己的前途，只為能讓他上場比賽的種子選手！”
“怎麼？這麼點兒事就受不住了？”
關牧越說越來勁。
“他對得起你嗎？”
“呵！每天拉著個臉子就是抗爭了？有本事他去找老闆說啊！”
“老關——”姚行雲想開口阻止。
關牧朝他擠了擠眼睛，聲音越來越大，臉上的神色倒是挺平靜的。
姚行雲詫異地看了關牧一眼。
關牧側臉壓低聲音飛快地說了一句：“我有分寸。”
轉頭又對著緊閉的門繼續“發火”。
姚行雲見此也不管了，老實站在一邊聽著關牧的“怒火”。
一門之隔。
休息室裡有些暗，唯一亮著的電腦螢幕停留在屏保頁面，發出刺眼的白光，螢幕前是空蕩蕩的椅子。
微弱白光照映下，依稀能看見門後面蹲著一個“黑影”。
“黑影”雙手抱頭，臉緊緊埋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靠坐在門後，靜靜聽著門外的聲音。
他不傻。
真的。
他明白關牧的苦心。
他知道姚行雲的擔憂。
可他，就是過不去他自己那關。
憑什麼要這樣對姚行雲。
良久，門外聲音漸歇，“黑影”緩慢地站起身，露出一張蒼白傷心的臉。
輕輕擰動門把手，刺眼的光慢慢漏進來，門外站著兩個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