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雯掙開了我的手臂,對著門板上白布蓋著的人影跪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我見張雯放聲大哭,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看了我父親一眼:“爸,岳父他前兩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他來到了角落裡,低聲告訴我是手術後遺症。
那場車禍張旺財並沒有痊癒,回來又幹農活,所以引發了腦溢血,送到醫院已經就不行了。
我暗暗捏了下拳頭,心裡對盧勇那群人充滿了無盡的恨意,當時真應該一刀殺了他。現在人都不見了,張旺財又死了,報仇都不知道該找誰。
隨後的三天裡,我陪著父親一起張羅張旺財的後事。張雯頭上裹著白色的孝布,像是木頭一般,紅著眼眶,一直跪在張旺財的靈前。
按照風俗,第三天早上,就該讓張旺財入土為安了。
壘好墳墓之後,我也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中午父親讓我和張雯回家吃了一頓便飯,張雯心情不好,吃了幾口就說馬上返回省城。
父親並不知道張旺財真正的死因,以為只是工作忙,還拿了一簍子平時積攢的雞蛋交給我,讓張雯多補一補。
路上,張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不斷的加油門,車子感覺都已經快要飛起來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我和張雯再次回到了盛唐,已經是下午了。
兩人進了電梯,張雯直接按了十二樓,我也沒有說話,只是一路默默的跟著她。
進了王董的辦公室後,張雯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爸爸死了,車禍後遺症,我想盧勇死!”
王董面色微微一變,走到張雯的面前,捏著她的小手:“節哀,這事我會幫你處理好!”
張雯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兩人都沒上班,回到了公寓裡。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在房間裡呆了一下午,差不多傍晚的時候,王董的電話打過來了,告訴張雯查不到盧勇的下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過,盧勇經營的那家賭場,由大象接手,還在正常營業著,要不要砸了,先收一點利息。
張雯拽著電話,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冷冷的咬著銀牙:“砸!”
我相信王董的能量,也相信雷哥他們辦事的能力。而砸賭場這件事,也為日後大象對付王董,埋下了隱患。
當然,這都是後話。這兩天張雯心情不好,我也跟著很壓抑,陪著張雯在公寓呆了幾天後,兩人才回到公司繼續上班。
而盧勇的那家賭場,被砸了之後,再也無法正常經營,轉手了出去,變成了一家小超市。
出了這口惡氣後,張雯心情也漸漸恢複了不少,日子似乎一點一點走上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