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總管沉默不語。
他又不是蠢人，現在想來，那封莫名出現的信件，實在太過驚悚。
“對方若是人，還倒罷了……但對方背後若是鬼神，魔物，無論是天魔，心魔，渾天魔，陰魔……我都惹不起。”齊然嘆了口氣：“不把事情在此處查出大概，我今生還如何在武道上行走？一輩子只能龜縮太嶽門中，以防被人暗殺刺死。”
“羅總管，你要是有什麼線索，現在就可以和我說說看了。”齊然回想今日上午所為，一團『亂』麻。
“但是，齊先生不是已經把陸府查了個底朝天了嗎？”羅總管幹笑道：“哪裡還有什麼遺漏？”
齊然冷冷看著羅總管。
“我其實有些奇怪，你一早上就帶著我到處兜圈，主動為我聯絡陸李氏，甚至在召集陸府下人時候也是這麼積極。”齊然盯著羅總管，死死地盯著。
“這是當然了，會主對我可有大恩。此時會主蒙難，我應當竭力回報。”羅總管笑道。
“他當然對你有大恩。”齊然點點頭：“你與那些極樂會死士，在雲柳巷把我攔下的時候。那一股悍死之氣，讓我動容。如果不是陸極塵對你有大恩，我想不出來，你們怎麼會這麼死心塌地。”
“但是，你帶著我繞了一大圈，見過了陸李氏，見過了孫勝才，唯獨還有一些人物，沒讓我去見。”
羅總管有些冷汗岑岑。
“你莫不是以為‘燈下黑’就能把我糊弄住？”齊然好笑地說道：“我齊然，最喜歡對那些自認為可以玩弄心術的人說不。”
“我說的就是你，羅總管。”齊然拍了拍羅總管的肩膀：“你怎麼不帶著我去查一查你自己？一般人看來，你是最不用去查的。不過我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沒有法子，我偏偏就是要去查一查你。很抱歉，我沒有一般正道人士那麼好的心，對於誰，我都不是特別信任。”
“我又有什麼好查的……？”羅總管吞了口唾沫。
“適才，孫勝才說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我開始以為是罵人的話，不過仔細想來，他實際上是暗示一個人的某些習慣。”
“就好像我……”齊然說道：“我有時候腦抽，喜歡冒險，幾次三番都面對極困難的局面。這是我自作孽，可以說是‘狗改不了吃屎’。”
“哪裡，齊先生是藝高人膽大。”
“就好像陸李氏，她心裡總是存有對於妾侍的提防，每每看見他們的肚子有變化，都忍不住要去出手。這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大夫人有她的難言之隱。”
“我在半年的家賬上看到了，”齊然說道：“半年之內娶了三房姨太太，你們會主實在寶刀未老。但是，好像你們的夫人又很善妒，沒讓他繼續和那些姨太太親近了。就連肚子裡的孩子，都被取掉了。”
“這就是大夫人的難言之隱了，我不好評判。”羅總管尷尬地搖搖頭。
“是你給陸極塵拉的皮條吧？”齊然看了看羅總管，忽然說道。
氣氛一時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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