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箋上不是他物,正是‘鐘桂花’的祖傳配方。
他將兩樣東西放在一處,一一對照,心裡既驚又喜。
驚的是那檢測結果十分厲害,幾乎將鐘桂花的大部分成分都測了出來。喜的是,秘方裡有幾樣極其特殊、又最關鍵的東西,果然便是西洋的儀器,也檢測不出來的。
鐘仁長舒了口氣,眼睛眯起來半晌,心中已有了成算。
待收好秘方,回到客廳之際,鐘仁臉上便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神情。
他告訴鐘義,這檢測結果同鐘家秘方基本一致,雖略有差池,但絕不至於影響到香水質量。讓他趕緊再從其他角度入手,查出香水的質量問題。
鐘義暗暗審度大哥神色,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言語。
難道這洋人檢測的結果,真的便等同於自家香水的配方?看鐘仁神情,倒真有些像方子被破譯後的失落。可是若透過檢測便可得到這方子,又豈不是太過簡單?
他一時間思慮散亂,找不到頭緒。便強裝鎮定,只說馬上便去另行察驗。
臨出門前,鐘義兩道疑惑的目光,卻在鐘仁臥室那邊遊移了數眼。
既知道香水秘方的關鍵尚未被人破解,鐘仁便也放心下來。雖然香水方面仍有問題,但畢竟與秘方被人破解相比,差之甚遠。
因此在鐘義離去後,他便看了看時辰,急火火喊雀兒安排車子,帶了些重要物件,直奔家廟而去。
車子行至一半,忽變了天,滿天烏雲壓境。
鐘仁坐在車內,一邊嗅著鼻煙,一邊在腦海中胡思亂想,皆是秦淮不顧人倫,對老七極盡勾引,終至叔嫂成歡的不堪畫面。
待得他到了家廟,夜黑山寂,偌大一個別院,除了房舍內隱約的燈光,外面竟無半個人影。
他對此處頗為熟悉,事先便派人為秦淮與鐘信安排了最幽密之處。此刻心中邪火沖天,也不往母親處問安,打發了司機,便摸黑朝秦淮所在院落而來。
待到了院子裡,已是風雲忽變,雷電交加,瞬間便被雨水打個精透。
鐘仁卻全然不顧,一心只想著能在秦淮窗外,看到他勾引老七歡娛的場景。彷彿只要能將那事看在眼裡,便同自己親自行事一般,可至人間極樂。
葡萄架下的雨絲微弱,他快步湊至秦淮窗外,卻見紗窗上面,不知被誰劃出一個裂口。鐘仁心中雖有疑惑,已來不及細想,色念上腦之下,一隻手哆嗦著掀開窗簾一角,便往裡瞧。
鐘信藉著大力猛地沖進房門,一眼便看見了床榻上拼命掙紮的大嫂。
他身穿一件白色府綢的中衣,卻已經被人撕得殘缺不全,衣襟全開。一張俊臉和身上露出的肌膚上,不複往昔的白晰,而是暈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