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是大房女婿,但這會子說的,絕沒有什麼私心雜念。畢竟這是事關大哥生死的大事,我不過就是將知道的實情,說與大家。便是那幾個老大夫,也都是可以找得到,方便驗證的。”
一邊的鐘毓聽他說完,先是張嘴結舌,繼而卻沖過去,指著邱墨林的鼻子叫道:“你既然知道這個,卻為什麼不說與我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
邱墨林一臉委屈和怯懦地躲著她壓過來的臉,低聲道:“大哥的房中事,又關著男人的面子,我又怎麼好說與你聽呢。”
聽到邱墨林這番話,鐘九和其他族中幾位長者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
大姑爺的言辭,可以說讓秦淮的解釋更加真實可信。
一個四處投醫問藥,靠吃藥維持房中事的大少爺,在興之所致之際,偶爾若吃多了些,也實屬正常。
更何況鐘仁本就一副螳螂般的身子骨,每日家又總是死灰色的麵皮,不論在誰眼裡,都是個癆病鬼的印象。
不等鐘九、鐘義等人出聲,剛才提出質疑的六少爺鐘智卻又站了出來。
“大姐夫這話說來自是可信,便是有些疑慮之處,也可派人求證,暫且便放在一邊。只是我心中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嫂子,你說大哥自己吃藥之前,也讓你吃了些,這話可做得真嗎?”
人群中鐘信的眉頭擰了起來。
雖然秦淮在向他描述整個過程之際,也提到了這一點,但是自己卻並沒有看見他是否真的吃了藥下去,並且在自己將他打昏之前,也並未見他有身體上的反應。
不過自己深思熟慮後,給他講的那些大房舊事裡,卻都提到了大奶奶暴死後,孃家要求夫婦同時接測的事,已經是給他提足了醒。
所以現在,就看他如何應對了。
秦淮在聽到鐘智提出疑問時,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也喝了一小指甲的藥水下去,同時也更加明白了鐘信那些話的涵義。
他根本不看鐘智,只對著族長鐘九的方向,語調悲傷而又淡然。
“真與不真,現下我便說了,六弟便能夠信嗎?”
鐘智愣了一下,秦淮又已經開了口:
“大爺屍骨未寒,我此刻心如刀絞,想來太太心裡的疼,更是遠勝於我。我身為大爺之妻,如若不能將大爺亡故的真相讓族人瞭解清楚,不僅心中愧對大爺的疼愛,也見不得太太的傷心。所以我現在請求九叔,趕緊請官方人等前來,無論大爺還是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九叔,六少爺,你們看如何?”
秦淮這話一說出口,廳中眾人一時間都沒有接言。
半晌,還是鐘九撚著長須開了口。
“大奶奶倒也不必顧慮太多,大爺畢竟走得突然,官家查驗,那也是必經之事。你方才說得那般明白,也無需太過擔心,查了無事,大家都去了心疑,豈不更好。”
他這話剛剛落地,一邊沉默已久的二少爺鐘義,卻忽然開了腔。
“九叔,我這裡倒忽然想起一事,若說起來,雖算是鐘家內部之事,不過你們都是族中前輩,倒也不用隱瞞。”
他邊說邊站起身,慢慢走到秦淮的身前,道:
“方才大嫂子說得一番話很是爽快利落,那我這裡便也就開門見山。大家都知道鐘家祖傳的秘方一直在大房收藏,現下大哥歿了,卻又沒有留下子嗣,按照族中的規矩,嫂子將來還可能別有去處,但這方子,卻必須是要留在鐘家的!泊春苑那邊我已經派人看住了院子,家廟這裡,現下就只剩大嫂子一人還沒有查驗,不如趁現下大家都在這裡,便把這件事查上一查,大家看可還使得?”
他這話一說出口,剛剛醒來的何意如和一邊的鐘毓飛快地對視了一眼,鐘毓有心發作,卻被何意如悄悄按住,示意她先聽聽秦淮如何作答。
秦淮心中明白,自己是因為穿書前看過一部分小說內容,才知道鐘仁手裡握有鐘家秘方,但也並不知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