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回復,車身突然劇烈顛簸。
胡笳手裡的可達鴨玩偶飛過來砸中他額頭,陳思雨保溫杯裡的熱茶潑在周曉楠剛整理好的物資清單上。
“抱歉抱歉!”司機老林抹了把汗:“剛才有隻流浪狗突然竄出來...”
陳默瞪了一眼胡笳,發現胡笳正坐在他旁邊咬著嘴唇裝可憐,眼巴巴的看著他。
很好,已經學會提前防禦了。
“夾子姐,要暖寶寶嗎?”陳思雨突然蹦過來,粉色羊絨圍巾襯得她像顆水蜜桃。
她今天特意捲了韓式空氣劉海,髮梢繫著的絲絨蝴蝶結隨動作輕顫:“我帶了好幾個。”
“謝謝思雨,我有的。” 胡笳推了推滑落的黑框眼鏡,卻聽見陳默不滿的聲音,“你們倆都有,咋不說給我一個?”
胡笳心想本來想給你的,這不人多有些不好意思嘛,於是一聲不吭。
陳思雨則很狗腿,“師傅我錯了,我把三個都給你。”
“師傅,你脖子和肩酸不酸?要不給你按按?師傅餓不餓?我帶了牛肉乾。”
“閉嘴吧,一邊玩兒去。” 陳默把陳思雨打發走了,閉目養神。
“陳總!”周曉楠突然過來,還帶著她的膝上型電腦:“審計部剛發來流程提醒,團建費用發票需要...”
“到酒店再處理。”陳默打斷她,目光掃過後視鏡。
何民豐正在最後一排教張福全的兒子用手指比槍,男孩的笑聲清亮得像山澗泉水。
陽光穿過車窗,照在胡笳精緻的臉上。
大巴行駛出汶川地界時,海拔表跳到2800米。
陳思雨突然抓住陳默的椅背:“師傅...我耳朵...”
“嚼這個。”陳默從公文包夾層掏出薄荷糖,瞥見後視鏡裡何民豐慘白的臉,“你教他的平衡氣壓方法呢?”
最後一排傳來虛弱的回應:“試...試了......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