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被安排在鄭青山和左夢安之間——這個位置看似不起眼,實則正對鄭非的視線,顯然是刻意安排。
冷盤剛動兩筷,鄭非突然敲了敲酒杯:“今天這頓飯,先得感謝各位對渡河專案的支援。”
全桌目光瞬間聚焦。
“我希望慶功宴上,除了我們這些個老幫菜之外還有更多的年輕人冒頭。”
“當然,陳默這小子不算。”
包廂中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鄭非說完以後便舉起酒杯,在座所有人都起身一飲而盡。
眾人剛一落座,便又聽見鄭非的聲音:
“渡河專案現在每天都會新增十多份合作意向,連中科院的老王都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要革ERP的命。”鄭非舉杯看向陳默,“壓力最大的位置你扛了,這杯我敬你。”
陳默頓時一激靈,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哪有這種級別的大佬敬自己酒的啊。
前世他和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吃過飯,不過自己那也是坐在酒桌末尾如嘍囉的存在。
陳默立刻起身,酒杯壓得比鄭非低半寸:“是您和各位前輩把方向打透了,我們年輕人才能跟著衝鋒。”
這話說得漂亮。既捧了在座大佬,又暗指自己只是執行者,給足了所有人面子。
鄭青山在旁輕笑一聲,突然插話:“陳總前幾天找我調財務專家時,可沒這麼謙虛啊?”
桌上一靜。
陳默面不改色:“鄭董您當時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我哪敢忘?這不天天穿著救生衣幹活呢。”
眾人鬨笑,緊繃的氣氛瞬間鬆了。左夢安順勢接茬:“小陳上回找我挖人,開口就是‘左總,您倉庫裡那批老槍該擦擦油送前線了’——聽聽,我這不成軍火販子了?”
酒過三巡,話題逐漸切到正事。
“你們現在最大的坎兒是什麼?”鄭非忽然問。
陳默放下筷子:“業務流和資料流的耦合度太高。比如供應鏈模組一動,財務的稅務引擎就得重新校準,可我們缺既懂業務邏輯又懂系統架構的‘橋樑型人才’。”
趙坤聞言冷笑:“你把我三大護法都挖走了,還不夠?”
這話帶刺,但陳默早料到。他轉頭看向趙坤,語氣真誠:“趙總,周振上個月最佳化了歐盟稅改模組的欄位對映,效率提升了40%。您培養的人,到哪兒都是尖刀。”
捧殺!
趙坤手指一頓,陳默這狗東西捧殺自己,完了,肯定又看上自己手底下的精兵強將了。
但此刻他還沒辦法拒絕,他當然知道陳默在給他戴高帽。
但畢竟這話從專案領導小組副組長嘴裡說出來,就等於在董事會面前給他記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