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帝一連考了幾段,衛箬衣都對答如流,恆帝嘖嘖稱奇,隨便換了一本書,測試下來的結果依然如此。
恆帝將書放下,隨後對著衛箬衣撫掌笑道,“果然是將門虎女!古人誠不欺我,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衛箬衣的心狂跳了起來,她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刻的到來。
她正了正自己的衣襟,隨後恭恭敬敬的在陛下的面前跪下,還給恆帝十分虔誠的磕了三個頭,弄得恆帝雲裡霧裡。
恆帝欠了一下身,”崇安,你這是何意啊?”
“陛下。”衛箬衣這才直起了自己的身體,正色對恆帝說道,“臣女不要別的賞賜,臣女只求陛下給臣女一個機會,讓臣女也如同家父一樣能為陛下效力,能與家父一起保家衛國。陛下,臣女其實這樣要求是有私心的。”
“哦?”恆帝來了興致,“你的私心如何?說來聽聽。”
“家父為陛下徵戰多年,年事已高,父親能打多久的仗?臣女以前年幼不懂事,仗著父親對臣女的寵愛恣意妄為,但是有一天臣女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便是臣女之所以能這麼恣意的或者全憑家父的赫赫戰功以及陛下對家父的信任和皇恩浩蕩。臣女不才,既然是衛家女,便也要如同父親一樣。衛家能有現在全憑陛下的恩寵,可是有一天家父不能再上戰場了,那衛家該怎麼辦?陛下,求陛下成全臣女的這點小小的私心,家父給了臣女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臣女也想給家父一個能安享晚年的環境和條件。”衛箬衣說完,就直接匍匐在地,深深的將頭埋在自己的手臂之間,“求陛下成全,臣女願意從軍報效國家,忠君愛國。若是陛下真要賞賜,便賞賜給臣女一個報答父親養育之恩以及陛下皇恩浩蕩的機會吧。臣女自知達不到父親的水平,但是臣女報恩之心卻是一片赤誠,臣女尚年輕,可以看,可以學,臣女不怕苦,只求一個機會而已。”
皇帝聽完良久不語,衛箬衣心思忐忑,她這一步會不會跨的太大了一點?但是如果不冒險的話,她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
職場這麼多年,衛箬衣很是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冒險是應該的。因為只有你有野心了,而且將野心適當的展露出來,旁人才會掂量著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施展。
只是展示野心的這個度著實的十分難把握。
展示的好,事半功倍,展示的不好,便是功敗垂成。
她今日一連賭了好幾回都賭中了,可千萬別在這最後一步掉鏈子。
衛箬衣靜靜的等候著,十分的沉著,倒是蕭佑城有點沉不住氣的樣子,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衛箬衣剛剛說的哪裡是小私心,分明是大大的野心才是!
衛家到了衛毅這輩再朝下可以說是後繼無人,眼看著等衛毅榮退,便再無人能傳承衛家的刀法,而現在偏偏蹦出來一個衛箬衣。
一方面蕭佑城希望衛家有人能擔起重任,畢竟大梁的將軍之中最能戰的也就是衛家,另外一方面蕭佑城也不希望衛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