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謝園進了院子,衛毅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就是不動!就是要裝一下深沉。
等謝園舉步進來,他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抬眸淡淡的一笑,“你來了?”
一句你來了,卻是將謝園給說愣住了。
他們之間這麼多年見面都是用吼的,難得啊,這句話雖然是平淡無奇,但是真是說的謝園百感交集,如同多年老友見面,無需多言,只要一句最樸質的話語已經是包容萬千了。
“二十年了。”謝園緩緩的說道,他站在門口,看著坐在那邊的衛毅,“真是彈指一揮間,我還以為我們此生都在朝堂上那樣爭吵著度過。”
“能那樣吵一輩子也是福氣,至少證明咱們都活著,還活的挺好。”衛毅笑道。他抬手一指自己旁邊的梨花木椅子,“坐吧。”
“你叫我來,還神神秘秘的是為何?”能讓衛毅這樣,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所以謝園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可覺得最近朝堂上氣氛詭異?”衛毅親手替謝園倒了一杯茶,問道。
謝園稍稍的蹙眉。
“你是說最近幾個地方官員的調動?”謝園想了想,隨後問道。
他們之間雖然沒討論過什麼,但是彼此都有默契,謝園只管文官,衛毅也只管武官,從不相互幹涉對方的事情。今日衛毅忽然提及此事,叫謝園更是覺得奇怪。
“有何不妥嗎?”謝園問道。
“表面上我也查過了,並無不妥。”衛毅低嘆了一聲,“就是這樣,我才更加的擔心。”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謝園忍不住問道。
他甚少看到衛毅這種樣子,在他的印象之中,衛毅就是一個勇往直前,從不瞻前顧後的人。
“說來奇怪了,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衛毅苦笑了一下,“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何時發生,這才是最叫人難受的一件事情。”
謝園的表情一滯,“你可是察覺了什麼?”
衛毅頓了頓,將最近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只是他略加隱瞞,一些沒必要告訴謝園的事情就不再贅述。
“總覺得這京城是要發生很多事情。”衛毅說道,“你看看才剛剛任命的幾個節度使和郡守,他們可是你手下人推薦的?”
“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謝園說道。
衛毅起身,將開啟了桌子上的一個盒子,謝園看了一眼,“是地圖嗎?”
“不錯。”衛毅點了點頭。
他將地圖攤開,隨後指了指,“你自己看看吧。”衛毅坐了下來,又抿了一口茶水。
謝園一看,臉色就稍稍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