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幾名王府侍女引領著進到一件暖閣裡面,拱北王妃和衛蘭衣走在座,蕭子雅坐在她們的對面,正在播弄著琴絃,即便是衛箬衣聽不太明白,也料想他是在調音。
門簾響動,蕭子雅抬眸,琴聲戛然而止。
“崇安郡主來了。”拱北王府笑的溫和,朝衛箬衣招了招手,“可是巧了呢,難得今日雅兒有興趣彈琴,崇安郡主是好耳福。”
衛箬衣上前去見了禮,就有侍女給衛箬衣搬來了椅子,挨著拱北王妃的身側坐下,衛蘭衣這才重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適才衛箬衣進來,她忙也起身給衛箬衣行禮。
侍女們端來了茶水,糕點。
“要知道雅兒現在很少會撫琴。”拱北王妃笑道,“適才聽說你來了,他叫人去取琴,我還嚇了一跳呢。今日也算是託了郡主的福氣,我們才能聽到雅兒的琴。”
衛蘭衣也在一邊陪著笑臉的笑著,但是笑容已經有點略帶僵硬了。
她來了這麼多回,很少能遇到蕭子雅,難得今日遇到了,算是在人家面前露了一個面,聊了幾句,哪裡知道衛箬衣一來,蕭子雅竟然將琴都搬了出來。
“蘭衣啊,都說你長姐的福氣好,我看也不假。”拱北王妃說完,便對著衛蘭衣笑道。
“那是真的。”衛蘭衣忙欠身說道,“長姐她便是在陛下面前也是得臉面的人。我等自是比不上。”她說的躬謙,言語之中已經帶著幾分淡淡的醋意了。
她事事好強,一直都想爭,卻怎麼也爭不過衛箬衣。
以前和衛箬衣明著來,現在暗著來,但是無論是在明還是在暗,她都落在下風。
“說的是福氣,和臉面又有什麼關系。”衛箬衣淡然的說道。
衛蘭衣被衛箬衣搶白了一下,頓時就垂下頭去。
即便心底再怎麼別扭,面上也要裝出一副躬謙和順的模樣,“長姐教訓的是,是蘭衣說錯話了。”
衛箬衣本不想當著外人的面給衛蘭衣難看的,但是衛蘭衣說的實在是聽的刺耳,再加上她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也就不想收斂了。
她無非就是想成就她自己一個溫柔賢惠的名兒,衛箬衣成全了她便是了。
拱北王妃見這姐妹二人一個高傲美豔,一個躬順溫和,忙笑道,“京城裡都說衛府專門出美人兒,可是不假。瞧瞧你們姐妹兩個的樣子,可真是在京城的貴女裡面出挑的。”
被拱北王妃誇了的衛箬衣淡淡的一笑,而衛蘭衣則是再度欠身,“多謝王妃娘娘的誇贊。”她禮貌的說道。
蕭子雅緩聲說道,“難得今日有興致,我給大家彈一曲,大家聽聽看,這曲子裡面是個什麼意境。”
他這麼一說,便將幾個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他的身上。
“好好好。”拱北王妃撫掌笑道。
衛蘭衣頓時就來了精神,琴棋書畫,她什麼都精,問音而達意,她自是能聽出來意境的。
但是那邊坐著的那位便不一定了。
衛蘭衣心底覺得有點好笑,蕭子雅專門為了衛箬衣而彈琴,難道真的不知道衛箬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不學無術的人嗎?難不成這是蕭子雅有意為難衛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