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也只是閃了閃而已,自古當皇帝的人臉皮都厚的很,別說是自己的親家了,便是自己的兄弟還有兒子那也不曾留過半點情面,一言不合就提劍斬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家庭倫理大悲劇啊!
等粥煮好了,衛箬衣端了一碗過去給蕭瑾。
“你醒了?”她一推門就見蕭瑾在睜著眼睛發呆,於是笑道。
蕭瑾想閉眼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略點了一下頭。
“燒的沒昨夜那麼厲害了。”衛箬衣早上試過他的額頭了,沒昨夜那麼滾燙,蕭瑾的身體底子是好,幾乎沒怎麼喝藥,就是喝了一大碗生薑茶而已。“先吃點東西,補充點體力。長平大哥已經幫咱們去別院送信了,相信很快孫管事會帶著人來接咱們。等回到別院,條件就好了,你也好的快一些。”
聽她滔滔不絕的說話,蕭瑾心底流過了一絲幹澀之意。
她果然是當他昨夜說的話是囈語罷了,竟是絲毫都不見有什麼尷尬和不妥,只是對他侃侃而談,如同往常一樣。
這樣也好。
蕭瑾怔了一會,眼睜睜的看著衛箬衣又替他換了一方帕子在額頭上。
“幹嘛那樣看我?”衛箬衣覺得蕭瑾自打她進門就一直在盯著她看,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剛剛幫漣月燒火,許是有炭灰粘在了臉上吧。
“別對我那麼好。”蕭瑾忽然別開了頭,不再去看衛箬衣。她應該是一夜未眠,眼下已經帶著明顯的疲憊之意,看得他一陣的心悸。不想流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他索性背過頭去。
衛箬衣……
她又怎麼招惹這位大爺了?
看樣子似乎他又在生氣?
算了算了,他現在是病人,她大人大量不和一個病人置氣。
但凡身體不好的人脾氣多半不會很好,更何況是蕭瑾這樣平日裡脾氣本來就叫人捉摸不定的。
她對他那麼好,蕭瑾怕自己會忍不住……
素來沒人對他有什麼特別好的耐心。
即便是跟在自己親生母妃的身邊,她也沒什麼照顧他的特別心思。她希望他生病,他病的越是厲害,她就越是有機會能見到父皇。
他的病便是她面聖的階梯和工具。
便是那個以仁德之名傳送天下的宸妃娘娘也是對他從不留情。便是他搬出去住到拱北王府之後,雖然大家都對他尊敬有加,但是沒人像衛箬衣這般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她們照顧他只是因為忌憚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