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宛若被人重重的捏了一下,蕭瑾的眼眶瞬間就有了一種濕潤的感覺。
他忙微微的別開臉去,悶聲說道,“我不怕疼。”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一個人會皺著眼眉問他會不會疼了。
蕭瑾現在覺得自己的心更疼了幾分,裡面溢滿了一種酸脹的情緒,叫他完全無所適從。
“不怕疼和不疼是兩回事好嗎?”衛箬衣顫聲說道,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被血都浸透了的中衣。
一具極其漂亮健美的男性身體一點點展露在她的眼前,只是她現在的注意力全數被那兩個傷口給吸引去了,卻完全忽略了蕭瑾本身的漂亮。
有兩個血窟窿一樣的東西嵌在蕭瑾如絲綢一樣的面板裡面,雖然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隱隱可見血洞裡面有鐵黑色的金屬。
衛箬衣索性將蕭瑾的裡衣完全扯了下來,蕭瑾的衣服又是泥又是血的,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衛箬衣轉身去外面小白就在洞口站著。她從馬鞍後的皮囊裡面拽出了一件厚實的披風出來,隨後又將水囊也一併取了進來。
好在有皮囊擋著,披風沒有被雨淋濕了。
這披風是她出來尋蕭瑾之前綠蕊替她裝入皮囊裡面的,兩個丫鬟怕她出來冷了,硬是要讓她帶著,原本她是嫌這披風是鹿皮加棉的,覺得累贅不想帶的。如今看來還是帶著了。
早知道今天會徒生這樣的變故,她就帶著衛庚和衛辛一起出來了……她還特地叮囑了那兩個人今天不要跟著她。
衛箬衣打轉回來展開披風披在了蕭瑾的身上,隨後用帕子沾了水囊裡面的水將他身前的血跡擦試幹淨。
衛箬衣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全當是消毒了。
“我幫你將暗器取出來,會很疼的,你可要忍著點好嗎?”衛箬衣說道。
“恩。”蕭瑾看著衛箬衣的面容,沉靜的應了一聲。
其實衛箬衣心底很虛啊,她從沒做過這個,但是這暗器是有毒的,一直嵌在身體裡面肯定不是回事。她是覺得這兩個暗器應該是嵌的不太深,從外面都能看到,所以才敢冒險去取的。
想象和做完全就是兩回事。
當匕首燒灼過的刃靠近蕭瑾的皮肉的時候,衛箬衣忍不住手抖了一下,她趕緊將手縮了回來,竟是有點下不去手了。
“別怕。”蕭瑾忽然開口說道。
衛箬衣抬眸看向了蕭瑾。
“你若不將那兩個暗器取出來,我更疼。”蕭瑾說道。
“那你一定要忍住啊。”衛箬衣一咬牙,心一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