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語間失落起來,“我嫁人的時候家裡已經有一筆積蓄了,原打算第二年再多買兩畝田,可是他們吃了放壞的饅頭,一家子都沒了。”
盛屏愣住了,“是饅頭長黴了?”
焦紅錦點頭,“饅頭長黴很正常,上鍋蒸一下就好了,誰知道能吃死人呢。”
盛屏想到現在家裡主要以米飯為主食,饅頭也只是偶爾做,做得也少,每回做的不等第二天就吃完了,倒不必擔心這個了,這就是吃了沒冰箱的虧。
好在現在家裡人多,每頓飯吃下來剩不了多少,剩飯剩菜一般喂給豬吃。
在沒有現代工業科技和生物技術的當下,冰箱是不可能有的,但是冰可以有,盛屏打算找一天時間上鎮上去看看有沒有賣冰的,要是沒有迫不得已她就用芒硝製冰,山上她可見了不少。
中午盛屏和柳大娘去田裡送飯,看著莽莽水田一時心癢,脫了鞋子,下田插秧。
水深泥滑,沒走幾步,她就險些跌倒,還是沒灰心,慢騰騰的抓到一把秧苗,順著拉起的麻繩,插進泥土。
她原以為是個簡單的活兒,誰知道她還沒出五步遠,第一個插好的秧苗浮起來了,她就走回去重新插上,後面的秧苗又浮起來了。
反反複複,下插又浮起,盛屏不得已下了死力狠狠的往泥巴裡塞,正得意呢,看到手上帶出的泥裡有蟲子在蠕動,她嚇得趕忙甩開,連連在水裡洗手,把秧苗一丟,忙不疊的上了岸。
蔣鷺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檢查她的手和小腿有沒有螞蟥,“這下知道為什麼不讓你下田了吧?”
盛屏怏怏的點頭,“你們辛苦了。”
蔣鷺笑:“我一開始下地的時候跟你一樣,什麼都不會,只有一把子力氣,結果插進去的秧苗根本長不大,沒幾天就蔫兒了。”
盛屏嘆,“做什麼都得有技巧,好在相公你聰明,如今也學會了。”
田裡除了螞蟥,還有黃鱔和泥鰍,大多在整地的時候會順便抓了打牙祭,插秧的時也會遇見,今天蔣鷺運氣就很好,接連遇到了三根大黃鱔,他擔心盛屏會害怕就悄悄給了柳大娘。
柳大娘一看就笑,“這可是好東西。”
盛屏好奇湊過去,“黃鱔,這個烤著好吃。”
蔣鷺一時竟不知她是怕蟲還是不怕蟲了。
為了吃上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烤黃鱔,盛屏決定多用野蔥,家附近的這幾天都被薅沒了,她特意往更南邊走了一程,在鮮少有人踏足的荒坡上,發現了一大片的野蔥。
這些野蔥許是無人採摘,長得格外粗壯。
盛屏隨便一拔,帶出一大片,而且根部的蔥頭約有大拇指粗,她便立刻想到,前幾天泡的野山椒已經可以吃了,昨天她一開蓋,就聞到了濃鬱的酸味兒,如果把這些蔥頭整理出來泡在裡面,頂多三天就能吃到美味的泡蔥頭了。
柳大娘看盛屏薅了一大捧,兩隻手都握不住了,還在拔,不由勸道:“弄多了吃不完就浪費了,改天再來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