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
陸淵只是將他揉進自己懷中:“是朕不好。”
“皇上?”沈言聲音還有些啞,“是奴才讓皇上擔心了。”
“是啊,你是讓朕擔心了。”陸淵撩開他額前的發,重重地烙上了一個吻,“朕要罰你。”
沈言享受這他噩夢中一直尋找的熟悉的溫度和味道:“奴才聽罰。”
“朕便罰你,往後在宮中都不必行跪拜之禮。”
“皇上!”沈言猛地抬頭,“此舉萬萬不可。”
“阿言方才才對朕說,任朕懲處,莫不是食言而肥?”
“皇上……”沈言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
他理了理思緒:“皇上當真無需如此,皇上待奴才如何,奴才心知肚明……”
“不夠,朕要整個皇宮的人都心知肚明。不然今天塞倆人,明兒罰跪,後天內獄,大後天就連鳩酒都上了……”陸淵撫著沈言的臉頰,“朕的阿言只有一條命,朕的心也只有一顆。沈總管便行行好,允了朕的請求,別讓朕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了。”
皇上……
沈言徹底失了言語,他回抱住陸淵的肩背。明明是一個站起來可以為他、為皇宮、為整個大昱遮擋風雨的男人,此時卻顯得格外地脆弱。
沈言的心驀地一疼,憑什麼啊……
這些人憑什麼這樣對陸淵?堂堂一個天子,明明守護了整個大昱,而此刻卻連護一個他想護的人都如此的舉步維艱。
一二零、三道旨
“皇上。”
尹公公走了進來,因為沈言被陸淵勒令臥床休養,於是他便暫時接手了河清殿的事。
陸淵正在案臺前擬聖旨,見尹公公進來,便道:“何事?”
“太子在外面跪著呢。”
“哦?”陸淵的筆一頓,“他跪在了哪裡?”
“這……”尹公公想了想,也覺得有些奇怪,“太子跪在了寢殿外。”要知道尋常向皇上請罪的,多半跪在殿外,恨不得所有人知道,才顯得自己心誠。
陸淵笑了笑:“那便讓他跪著吧,派人送些吃食。別跪壞了,跪壞了朕的皇位可就沒人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