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地放開了離殤的手,又揉了揉離殤的頭發,沉聲道,“傻丫頭,我們大寧和東單的氣候不同,你如今學些醫術也是好的。不然去了那裡若是水土不服該如何是好?”
莫琚原也只是隨口一說,可離殤卻換上了一副驚恐的神色,“王妃,水土不服可是會死人的……”
莫琚不知道離殤在想什麼,只當她是被自己嚇到了,忙解釋道,“虧你還和鬼面神醫學了這麼久的醫術呢,難道鬼面神醫沒有告訴你水土不服不會致命,只會讓你鬧幾天肚子麼?”
“可是……”離殤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可是之前的三皇妃不就因為水土不服而過世了麼?”
莫琚愣了半晌,這才明白離所說之話的意思。
先前塞梅林病重,韓英傑便派人將塞梅林送回了西域。
不過此事關乎重大,所以韓英傑對外只說塞梅林是因水土不服而過世了。
那個時候,莫琚和離殤並未相熟,是以離殤只以為塞梅林是因病去世了,卻並不知道其中的蹊蹺。
適才她聽莫琚說起了水土不服的事情,不免想起了塞梅林的事情,只覺得心驚不已。
莫琚勸了離殤半晌,見她還是對自己說的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只好將塞梅林中毒的事情和盤托出了。
誰知離殤聽完此事不僅沒有安心,反而更加心驚膽戰了起來。
“王妃,你是說唐側妃和三皇子暗中勾結,偷偷給三皇妃的膳食裡下了致命的毒藥?”離殤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問道。
莫琚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慕明軒和韓景行不一樣,他不會那樣對你的。”
“可是……”離殤看了一眼房間中掛著的鶴影的衣服,輕聲道,“都是皇子,又有什麼不同呢?那塞梅林可是正正經經的西域公主呢,三皇子都沒如此對她,奴婢身份卑賤,只怕下場也不會比那西域公主好上幾分!”
“竟胡說!”莫琚用那纖長的手指點了點離殤的額頭,佯裝憤怒地說道,“那鶴影也是大寧的皇子,我既不是公主,也沒有公主的封號,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早就該入土了?”
“呸呸呸!”離殤顯然沒想到莫琚會這麼說,忙朝著窗子的方向拜了一拜,這才低聲道,“王妃,你如今懷著身孕,可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若是惹惱了胎神,那可就不好了!”
莫琚看著離殤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大一會兒功夫,她才強忍住笑意,沉聲道,“鶴影沒有像韓英傑一樣負了我,你又何必擔心慕公子會負了你呢?”
“那怎麼能一樣!”離殤不以為然地說道,“晉王殿下一生正氣,行事又光明磊落,三皇子怎能和殿下相提並論呢?”
“那韓英傑又能和慕公子相提並論了麼?”莫琚順勢追問道?
“那倒也不能!可是……”離殤皺了皺眉,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悶聲悶氣地嘟囔道,“明軒和晉王殿下不同,奴婢和王妃也是不同的。奴婢身份卑賤,自是無法像王妃這般圓滿的!”
“怎麼又自稱奴婢了呢?”莫琚拉著離殤的小手,低聲勸道,“身而為人,又哪裡來的高低貴賤?你只要記住,慕公子對你是認真的,那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