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你怎麼了?”塞梅林見莫琚跑了出去,心裡急的不行,也同莫琚一起出去了。
而太後卻是皺緊了眉頭,莫琚這幅樣子,分明是有喜了。
可是這婦人的害喜症狀是在懷胎一個月後才會産生的,這莫琚進宮不過一個月,又怎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除非,她早已和人珠胎暗結!
此事關乎皇家血脈,那是一丁點都馬虎不得的。
當下太後便厲聲道,“大夫,郡主身子不太利索,你快去為她診診脈象吧。”
大夫卻是怔怔地看向了太後,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他原是來替梅夫人治病的,可這病因尚未找到,怎地又要給一個外族女子斷脈了?
這西域和大寧的氣候不同,所吃的食物也都相差甚遠,是以這寧人和西域人的體質並不相同。
這莫琚若是尋常的大寧人,大夫倒也敢給她瞧瞧,可她不僅是大寧的人,還是可汗心尖上的姑娘,他若一個不小心,診錯了脈,開錯了藥,只怕自己當場就要人頭落地了。
想到此,大夫只愣在原地,倒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與此同時,烏孫可汗卻是並沒有看見太後那愈發陰沉的臉色,只在屋中不停地踱步,嘴中還喃喃道,“這屋中沒有牛羊肉啊,為何郡主還會惡心想吐呢?”
烏孫可汗不知道的是,莫琚除了聞不慣牛羊肉,更受不了的便是血腥的味道。
適才她一靠近梅夫人,便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才一下子剋制不住,跑出門外吐了起來。
這會子她聞見了新鮮的空氣,心中已經舒服多了,這才不由得擔心起來。
若是太後發現自己懷有生孕,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可她已經跑出了殿外,再想回屋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亦是不可能的了。
而她越是沒有回到殿中,太後便越覺得越發可疑,她只冷聲道,“大夫,你是聽不見哀家說的話麼?”
“這……”大夫回過神來,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忙求助地看向了可汗,“可汗,您看……”
“哀家讓你替郡主診脈,你看可汗又是何意?”太後略顯不滿地說道,“難不成哀家老了,這皇城中的人就可以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麼?”
“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烏孫可汗適才正在想莫琚害喜的事情,是以並沒有聽清楚太後在說什麼,只瞪了大夫一眼道,“太後讓你診脈,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可汗都這麼說了,大夫自然不敢推脫,只硬著頭皮道,“小的這就去替郡主診脈!”
說完,大夫便站起身來,欲向門外走去。
“等等……”烏孫可汗這才反應過來,忙道,“你適才說要去給誰診脈?”
“郡主啊……”大夫無奈地看了烏孫可汗一眼。
他只覺得今天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歷,早知如此,他就該稱病在家裡躲著。
“好端端的用的著你給郡主診脈麼?”可汗何等機敏,自然明白太後話中的意思,當下開口道,“本王找你來是讓你替梅夫人治病的,如今你連梅夫人的病都治不好,還想碰郡主的千金玉體?”
“我……”大夫無言,他也不想替這大寧郡主斷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