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福!”禦書房中,皇後和淑妃齊齊地向韓英傑行了個禮。
“平身吧,”韓英傑放下手中的毛筆,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怎麼一同來了?”
“臣妾想皇上了,自從黎妹妹懷孕之後,皇上可不是很久沒來看過臣妾了!”淑妃柳眉一挑,扭著她水蛇一般的細腰走到了韓英傑的書案前,“皇上的這副字力透紙背,蒼勁有力,比那大學士寫的可是好多了!”
“妹妹此言差矣!臣妾覺得就是顏真卿在世,也比不過皇上萬分之一呢!”皇後也不甘示弱地擁了上來。
淑妃和皇後一左一右,將韓英傑夾在了中間。
韓英傑被二人身上濃鬱的香粉味燻得喘不氣來,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兩位愛妃來朕的禦書房到底所謂何事啊?”
聽韓英傑這麼一說,皇後立刻跪下道,“臣妾一早就聽人說晉王妃不知何故水在城門外面,還被禮部侍郎的公子給欺負了。臣妾本來是想讓墨嬪妹妹替晉王妃討回公道的,可卻聽聞墨嬪妹妹被晉王和晉王妃氣病了。臣妾一時沒了主意,所以才想來問問皇上,此事該如何處置?”
“要我說,這其實也怨不得禮部侍郎的公子,那晉王妃夜宿街頭,又衣不遮體,也難怪禮部侍郎的公子會把她當作……”淑妃說到此,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韓英傑,見韓英傑面色未改,方才道,“這晉王妃出生江湖,原本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還好臣妾沒有攤上這樣的兒媳婦,不然現在病倒的大概就是臣妾了。”
“吳經綸仗著其父的名號在京城中為非作歹,朕已經讓大理寺卿處置了。至於那禮部侍郎,他教子無方,朕已讓他辭官回鄉了。”說這話時,韓英傑的餘光掃了一眼皇後。
皇後被韓英傑看得渾身發涼,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
如今朝中分為三黨,是以恭親王為首的老功臣,是以虎威將軍柳敬為首的武臣,剩下的便是以皇後長兄、當朝宰相為首的文臣。
這禮部侍郎本是宰相的得意門生,如今被皇上罷了官,只怕柳敬會借機打壓宰相的勢力。
“皇上英明,這吳經綸仗勢欺人,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了。”淑妃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火上澆油的機會。
“這個禮部侍郎教子無方,也確實該罰。”皇後口不對心地接話道,隨即又佯裝擔憂地說道,“只是這晉王妃不能生育再先,夜不歸宿再後,如此不守婦道的女子,怎麼能擔得起王妃的封號?”
皇上要立韓鶴影為儲君,這個唐莫琚可謂功不可沒啊。若是皇上下旨讓韓鶴影休了唐莫琚,恭親王自然會和韓鶴影翻臉,他也就會失去成為儲君的資格。
到時候自己再讓夏家的人娶唐莫琚過門,還怕恭親王不效忠太子麼!
韓英傑又怎麼會看不穿皇後的心思,卻仍舊一臉平靜地說道,“難民棚那邊出了點意外,晉王和晉王妃愛民如子,急著去難民棚檢視情況,這才誤了回城的時辰,何來的什麼不守婦道?”
“這……”皇後和韓英傑相處了數十載,又怎會聽不出韓英傑這是在存心包庇,卻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太子已經讓韓英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了,若是自己再失了聖心,只怕日後的路會更加難走了。
想到這,皇後只得屈膝跪下道,“是臣妾失察了,請皇上恕罪。”
“你也是關心朕的子女,何罪之有呢?”韓英傑扶起皇後,展了展衣袖道,“朕還有奏摺要批,你們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皇後盈盈一拜,拉著還想說話的淑妃退了下去。
一出門,淑妃便推開了皇後,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唐莫琚那個下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