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太複雜的發型她還能駕馭,她也不打算讓小兒子從頭到腳掛滿首飾。
她打扮小兒子並非是出於某種惡趣味,而是十分認真的想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素淨的白玉簪將烏黑的長發挽起,皇後邊替小兒子梳頭,邊感慨仲景確實有本事,單從頭發來看比曾經黑亮光滑不少。
用發簪固定好一個簡單發型之後,皇後看著小兒子粉粉嫩嫩,有紅似白的健康氣色,忍不住心生感慨。
遇到仲景之前,南枝的臉色可沒有這麼好,臉上也沒什麼血色,是一種帶著病氣的白。
常年手腳冰涼,雖說精養著很少生病,但身體一直都算不上太健康。
如今倒是好不容易養出了血色,看到比健康起來的皇後,除了想給小兒子一個教訓外,也是真想將健康的小皇子畫下來。
這樣她才能有一種真實感,小兒子的生命還鮮活存在著,而不是日複一日衰弱下去。
過度的保護欲背後都是一位母親用盡所有力氣,在挽留她的孩子。
等到南枝被皇後親手打扮出來,並沒有半分違和。
“真好。”還能夠像這樣親手給小兒子打扮,有一段時間她是真的覺得她要留不住這個小兒子了。
南枝微愣,他聽出皇後輕微的顫音,那是極致剋制下的劫後餘生。
抿唇後又回皇後一個擁抱,胸前的平安鎖在這個擁抱下,發出細微的叮鈴聲。
皇後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從南枝搬離自己單獨住一宮後,已經很少會有這種主動靠近的親密行為了。
有時候她也想過,如果南枝並非兒子,而是女兒是不是就能夠陪在她身邊更長時間了?
她不在意南枝有沒有出息,也不在意他有沒有能耐,如果她真的留不住這個孩子,她想多陪這孩子一段時間。
“不是說自己不是孩子了嗎?怎麼還撒嬌?”皇後嘴上說小兒子羞羞,卻捨不得放開南枝。
“長大了,就不是孃的兒子了嗎?”南枝難得撒嬌,聽的皇後心軟。
南枝並沒有抱著皇後不放,而是更加主動選擇配合。
“當然無論多大都是孃的兒子。”皇後眼底的悲意消失,小心替小兒子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亂的領口。
順便將平安鎖的位置調正,滿意的看著被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兒子。
隨後將南枝帶到偏殿,先讓小兒子坐好後,才讓人將畫師帶過來。
伴讀看著打扮好的南枝,眼神不由得帶上懷念,眼前的小皇子與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孩子重合。
其實皇後並沒有刻意將小皇子往小姑娘的方向打扮,無論是衣物還是造型更加偏中性化,男女都能這麼打扮。
只是少有會打扮成這樣的,再加上小皇子長的過於精緻,年紀又不大,還沒有徹底長開,更加看不出性別區分。
畫師低頭進來,是位女畫師,看到皇後身旁坐著的南枝,忍不住露出贊嘆神色。
“想必這位就是娘娘提過的公主殿下了?”畫師恭敬詢問。
南枝忍不住意外,開口想說他不是公主,結果皇後手上稍稍用力將他安撫住。
“沒錯,可否將本宮的‘愛女’畫下來?本宮想要看到這幅畫就能想起他。”皇後朝著畫師說話,就沒有對著小兒子的柔和,而是自帶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