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和你說的？”仲景臉上沒有意外，神色卻帶著些微妙，“你被騙了。”
南枝微怔，這有什麼好騙他的？
“難道不是三年前？她說她三年前找過你……”仲景的反應讓小皇子懷疑自己的猜測。
仲景搖頭：“並非是三年前，最起碼三十年前彜族就有‘詛咒’的存在了。”
這次仲大夫沒有用疫病，而是用“詛咒”代指。
“三十年前？！”南枝差點以為他聽錯了，但仔細想想仲景很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疫病可能是近幾年彜族才有的概念，但“詛咒”可是伴隨著整個彜族的精神崇拜，怎麼想也不可能是近幾年才産生的。
說起來巴清夫人也不算說謊，她只說了三年前曾經找過仲景，剩下關於疫病的猜測都是小皇子自己推測出來。
只是他受了資訊誤導，大概也是對方有意為之，故意模糊他的一些時間認知。
“老夫說的是最起碼。”仲景強調。
南枝立刻會意：“也就是說甚至早於三十年前，只是你知道彜族有疫病是在三十年前？”
仲景滿意點頭，這種不需要將所有話都講清楚，對方自己就能完全理解的體驗實在是太好了。
他是個大夫，又不是個教書先生，什麼都要他講的一清二楚，實在太過費口舌。
“正是如此。”仲景肯定中帶著愉悅。
南枝仔細觀察仲大夫的神色，感覺對方不僅知道“詛咒”産生的時間早，還知道她到底是因什麼而出現的。
“你是不是知道彜族的疫病最開始是怎麼來的？”對方知道的多，他知道的少，他要想知道更多訊息，也只能問仲景。
“知道。”仲大夫沒有否認，幹脆利落告訴南枝他所知道的訊息，“‘詛咒’是因為信仰而誕生。”
看著突然進入謎語人模式的南枝，覺得拳頭有些硬，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神神叨叨的！
氣歸氣，但他只有這麼一個瞭解途徑，也只能耐下性子去思考謎語人說的什麼謎語。
“詛咒”是從信仰中産生的，如果不是之前他和伴讀偷偷看了不少彜族內部記錄，恐怕還真不能馬上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彜族崇尚自然，認為自然賜予了他們生存的一切，因此供奉自然為神，對於自然不敬的就會被“詛咒”。
那麼問題就出在這個不敬上面，什麼樣的行為才叫做不敬？
這份不敬又是怎麼變成疫病的？這中間貌似還差些東西。
“彜族人不敬自然會被‘詛咒’，也就是染上疫病，那這個不敬是指什麼？”
小皇子盯著仲大夫不放，對於這個明明什麼都知道，就喜歡讓人慢慢猜的耄耋老者恨的牙根癢癢。
“你真的很聰明。”仲景滿意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