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不過他趕人也沒上手推小皇子,而是直接趕顧清晏,他知道趕了對方伴讀,南枝自然也就跟著離開了。
知道仲景不想說,南枝也不問,不過他也不算全無收獲,他聽到了和傳聞中不太一樣的福王。
驕傲自負,這是隻有對自己能力擁有一定自信的人才會擁有的特質,一個名聲不好沉迷酒色的人,真的會如此嗎?
胸無大志的人再怎麼自信,也不至於自命不凡到哪裡去,沉迷於酒色完全足以掏空他的大腦,想不了那麼多。
從一開始南枝就覺得有些傳言太過離譜,如今在仲景口中聽到不一樣的情況,他反倒是一點意外都沒有。
荊州牧和他親生父親福王性格一樣,南枝思考著這個資訊的含義,還是要去見一見這位被福王藏起來的兒子,他才能弄清楚這家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他想試試,能不能趁著這次京中大亂,把荊州牧換個人。
南枝還沒見到人,就已經開始盤算荊州牧這個位置了。
顧清晏看著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維之中,下意識忽略了孔亮被大皇子叫來的事,以他對大皇子的瞭解,這人看著一派君子之像,實則也是一肚子壞水喜歡算計人的。
對方叫孔亮來,定然也是要做些什麼。
他在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刻意提醒了,說了也只會讓小皇子要思考的事更多一件,反正大皇子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折騰到南枝頭上。
各懷心思下,時間有條不紊向前推進,而南枝也帶著大哥他們到了荊州府衙。
比起南陽縣縣衙的簡陋,州府無疑要恢宏大氣許多,甚至連豫州和泉州的州府都沒有荊州的氣派。
其實單純從外觀看不出什麼太大差異,仔細留神卻會發現荊州的州府處處暗藏玄機,用低調奢華的方式,將州府變得奢侈。
如果不是南枝好東西見多了,還真不一定能看出這裡面暗藏的玄機。
單論州府的匾額,上面都是鑲金的,而不是用染了金粉的特殊墨水描摹。
更不用說連府衙門口的那兩座石獅子,都不是什麼便宜貨色,絕對是大師用上好石料雕刻而成。
石頭都是石頭,但不是長的相似就價格一樣。
與其他兩位廉潔的州牧不同,這位最起碼在享受生活上沒有半點虧待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是記得不能太張揚,他都不會做一層掩飾。
難怪仲景說起荊州牧就一臉反感,僅僅是管中窺豹瞥到的一眼,南枝都能想象的到這人日常之中會有多麼奢靡。
僅僅是州府門口的情景,南枝連荊州牧的面都沒見上,心中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當兒子的如此,福王想必在生活上更不會虧待自己。
南枝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觀察著荊州州府,門口的衙役也沒一個好好站著,他還看到有靠著石獅子說話的。
他站的位置稱不上顯眼,但也絕對算不上隱蔽,時間長了照理來說應該十分突兀,敬職一些的衙役就該來盤查了。
畢竟府衙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長時間逗留太過可疑,他站這麼久都沒人發現,只能說明衙役翫忽職守十分鬆懈。
眼前一幕和三年前重疊,當時南陽縣河壩旁邊的衙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