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沒出息,不為難你。”大皇子朝著南嶺揮手,示意送客不想繼續看糟心弟弟。
綜上所述,南嶺實際上真沒瞞著弟弟心思,可他向來敏銳聰慧的弟弟,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虛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南枝問都沒問。
他離開盛京去黔州之前,還不怎麼死心,雖說答應過大哥不和弟弟說,但沒說不能委婉暗示。
於是他在南枝送他離京時——
“枝枝沒什麼要和哥哥說的了嗎?”比如問問他這段時間為什麼那麼心虛之類的。
不好明說只有暗示,偏偏南嶺對著家人又不是對外那種圓滑狀態,特別是對著南枝,他表現的尤為老實。
只是這種暗示並沒有被小皇子接受到,恰巧時機又不對,南枝以為二哥只是捨不得他,問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萬萬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南枝沒問南嶺也不能說,就這樣瞞下來了。
南嶺去黔州路上才反應過來,南珺就是太瞭解他和枝枝的性格,所以才說不需要他撒謊,只用沉默不說話就行,因為南枝根本不會問。
即便南嶺表現出心虛狀態,對待南枝的態度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因為日常他就將最好的都給幼弟,如今又能更好到什麼程度呢?
所以南嶺真的很冤,他什麼都不清楚,並且只要南枝問他就願意回答,就是那麼巧,對方什麼都沒問。
帶著對幼弟的愧疚,心中暗自給大哥記了一筆,這明顯是南珺在算計他!對方早就料想到這個局面。
只不過如今的南枝並不清楚二哥和大哥之間的事,也不知道二哥有多委屈,他只覺得兩位兄長都瞞著他,他心裡不舒坦。
即便不舒坦他也沒鬧,甚至在暗中還找仲景,制止對方再折騰南珺。
南珺不知道弟弟找了仲大夫,只感覺最近的治療待遇好了不少,雖說藥還是那麼苦,但最起碼沒那麼怪了。
仲景的變化他自然不會感覺不到,略微思索就知道是誰的功勞,他和這位仲大夫相處時間不長,但也能感受到對方脾氣古怪。
對方要是顧及他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會對他客客氣氣,說句不好聽的,可以說這位神醫除了對待南枝特殊以外,其他人在他眼裡區別都不大。
知道是南枝在其中做了什麼之後,南珺心中一片柔軟,又帶著愧疚與酸澀,明明他遮遮掩掩什麼都不說,幼弟十分委屈,卻依然沒有想過對他發脾氣。
他想要在幼弟心中是個無所不能強大完美的哥哥形象,很多時候有些事不願意告訴南枝,並不是和幼弟見外,而是他覺得太過丟人。
心中忍不住嘆口氣妥協,面子再怎麼重要也不可能比幼弟更重要,弟弟委屈成這樣都不忘照顧他這個哥哥,對方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是什麼過分要求。
想明白之後,他將南枝單獨叫到一邊,特意囑咐不要帶伴讀,一個人來找他即可。
南枝起先沒有多想,大哥的脾氣他也瞭解,他想從當事人這邊弄清楚發生什麼幾乎不抱希望,他準備回京之後找仁安帝軟磨硬泡出點東西。
“枝枝,過來。”大皇子對著弟弟招手,示意對方靠近。
這段時間大皇子由於解毒治療,基本上沒有出門,也不知道弟弟這段時間即使收了委屈也沒消沉,而是去了不少地方。
“大哥找我有事?”南枝臉上沒有消沉,也沒有什麼負面情緒,根本沒想過大哥找他會說什麼。
雖然一開始不能接受,會有些小委屈,但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其實他芥蒂的不是大哥有事瞞他,而是同樣都是弟弟,南珺瞞著他卻告訴了南嶺。
這個行為讓他覺得他被孤立了,明明他們三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卻唯獨將他排除在外,這一點才是最讓他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