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泉州牧幕僚眼光毒辣異常,從零碎的一些片段窺得顧清晏的真實全貌。
這位不定是世家更需要他才對。
周瑾推拒不過,坐下陪著一塊用餐,心下感嘆句九皇子不愧是王孫貴胄,大廚的手藝都比他們泉州這個小地方好。
“這不是大廚手藝。”顧清晏冷不丁開口。
這位幕僚才反應過來剛剛不留神說出了心裡話,好在也不算特別要緊的事。
“此話怎講?可否與在下講解一番。”不是九皇子自帶大廚,泉州還有如此手藝的高人?
“咳、咳咳!”南枝不小心嗆到,沒想到會聽見如此直白的誇贊。
顧清晏連忙拿手帕幫忙擦臉,拍背幫忙順氣。
“九公子?沒事吧?怎麼好端端嗆到了,可要請大夫?”周瑾也不知道怎麼一個問題就把人問成這樣。
南枝在伴讀的幫助下喘勻氣,聽到這話連忙擺手拒絕,這麼點小事請大夫,他丟不起這個人!
“無礙,只是懷瑜誤會了。”他連忙解釋。
他又不是那麼嬌貴的人,出遠門還要帶個廚子,完全沒必要小題大做。
他自認為這個選擇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實際上對于樂衷享受的世家而言,出門別說廚子,甚至丫鬟小廝一個不能少,更甚者帶繡娘製衣的都有。
可以說將驕奢淫逸演示到了頂點,所以青禾當初為他只收拾出三車行李,實屬算是低調的了。
“在下誤會何事?”周瑾不解其意。
顧清晏看南枝無恙,然後看著幕僚面無表情:“桌上全是九公子親手所做,並非什麼大廚。”
將南枝擋在身後的伴讀,隱約能看出原著中那個面冷心硬的戰神模樣。
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似乎在盛京那個如沐春風的矜貴公子,在決定陪他來泉州之後發生了一些改變。
對方似乎不再掩蓋自己的真實,越發和原著中那個形象貼合,直到他轉頭望向他時,那雙眼睛才染上暖色,融化了堅冰。
“九公子親手?!”周瑾大為意外,九皇子都不比灶臺高多少,真要讓一個孩子動手,還真是泉州失職。
回想起剛剛桌上食物的口味,周瑾突然又覺得,真要讓泉州大廚來,做出的食物同樣委屈了九皇子。
“咱們還是去看看鄭州牧給的灘塗在哪吧。”南枝心累,他真怕再聊兩句場面會更加尷尬。
周瑾自覺失禮,連忙向九皇子致歉,然後趕緊帶著人,去對方最關心的位置。
邊帶路,幕僚邊講解。
“這片灘塗荒廢已久,方圓十裡之內都沒有人居住,只是位置有些偏僻,不知可否符合公子心意?”
小心打量著南枝的神色,如果對方不滿意,他們就只能再去找另一塊地了。
南枝仔細思索,只聽到大概條件,還沒親眼看到,他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他的要求,偏僻一點不要緊,只是曬鹽這種東西想要節省成本就還是看天吃飯。
如果是人工和曬鹽相結合,最起碼比如今的産量和消耗要小的多。
大夏目前的制鹽水平太過低下,方法十分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