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植罌粟的人,長期與這種毒花打交道,手腳都會爛掉相當恐怖。
“……我去看看。”南枝咬牙。
伴讀看勸不住小皇子,只能無奈嘆氣,依著南枝的意思,把人往花田邊帶。
“把這個帶上吧。”從懷中掏出兩個用布縫制的口罩,顧清晏兩其中一個遞給南枝,另一個自己帶上。
口罩裡面有夾層,雖然比不上後世醫用口罩,但也比一點預防措施都不做要好。
自從在荊州南枝做出簡易口罩之後,基本上伴讀就將口罩當做隨身攜帶的必需品。
必要時刻這東西相當好用,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換新制的隨身攜帶。
“我們能用口罩,那些士兵……”南枝欲言又止,隔著口罩說出來的話還帶著幾分模糊。
伴讀卻聽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理解困難。
“放心,他們雖然沒有口罩,但用幹淨布料遮擋住口鼻。”伴讀指了指不遠處靠近花田計程車兵。
對方臉上綁著一塊折疊成三角的布料,將口鼻遮住。
南枝看到之後才放心,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就好。
“那些花農在哪?”南枝皺眉。
伴讀將人帶到花田邊,上十個花農瑟縮著蹲成一團。
身上的衣服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髒的幾乎沒眼看,露出來的手腳都帶著可怖的傷口,嚴重的深可見骨。
“吳仁一點防護都不給他們做嗎?”南枝又忍不住生氣。
伴讀看向那些完全自己做不得主的人:“對於吳仁而言,這些人都是隨時可替換的廉價勞動力罷了。”
所以人命在吳仁眼中不是人命,而是隨時可以報廢拋棄的物品。
“還能治嗎?”南枝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吳仁有多該死,而是問這些人還有沒有救。
“應該沒問題。”伴讀回想起仲景的交代,這些人雖然看著很嚴重,但對於仲大夫而言,這些外傷頂多養起來麻煩一點,不至於治不了。
能治就行。
“那麼之前那些花農……?”被吳仁怎麼處理了?小皇子剋制洶湧的怒意,繼續找氣受。
“被吳仁當做花肥,埋在花田下面。”如果可以他不想將這些殘忍的事說給小皇子聽,但南枝十分堅持。
自以為的保護,那也只是他的想法,他應該尊重小皇子自己的考量。
南枝半晌沒有說話,手都忍不住氣到發抖,人到底為什麼可以做到這一步?
現在他恨不得也把吳仁也埋到花田下面,給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