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都算是知情人,恐怕都不會懷疑到長公主頭上。
最起碼在邊郡的事出現之前,帝後都是沒怎麼防備過這位姑母的。
“關於長公主,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能有明確指向她與北狄聯絡的證據就好了。”南枝半晌才又憋出這麼一句。
伴讀若有所思,輕輕拍小皇子肩,看到對方將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才不急不緩開口。
“……也不一定沒有。”
南枝眼睛微微睜大,有幾分錯愕,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長公主的性格而言,不可能留下這種東西才對,她不可能讓自己落入被動局面。
即便與北狄有書信來往,恐怕也會是第一時間就燒個一幹二淨。
“長公主可不像是會給自己留麻煩的人,你的意思是……”南枝突然反應過來,眉頭緩緩舒展開,好像找到了新方向。
長公主如果很早之前就和北狄有過交流,那麼一定會有一個人在兩邊進行傳信工作。
“祖母為了不留下把柄定然不會留下任何書信,但傳信人就不一樣了。”傳信人無論是為自保,還是為其他什麼東西,都會給自己留條退路。
或許那個傳信人就是突破口,不過……
“一定是傳信人嗎?萬一長公主也有和小白一樣傳信的家夥呢?”如果是這樣,他們難道還要時時刻刻守著章惠長公主的動向,等著她放信鴿或者其他什麼傳信的小動物不成?
伴讀搖頭否認這種可能,如果真用信鴿之類的小動物傳信,那麼應該會有某種小動物頻繁進出的跡象。
可是無論是顧家還是公主府,都沒有這個跡象。
小皇子有些意外,起身繞著伴讀打量一圈。
顧清晏忍不住有些緊張,他說錯哪句話了嗎?
“清晏,你很早就開始派人盯著長公主了嗎?”南枝原本覺得自己理解錯了,可是聽伴讀的意思,根本就是那個意思。
他很早就派人盯著長公主,才能這麼肯定不存在飛鴿傳書的可能。
伴讀眼底閃過無奈神色,明明他也沒有刻意在小皇子面前隱藏自己做的那些事,只是對方總是以為他很注重感情。
他重感情不假,但也是分物件的。
顧家與長公主都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可以說認識南枝以後,他才明白怎麼樣作為一個人而活。
而不是背負著他人賦予莫須有的責任枷鎖而活,他對顧家沒有歸屬感,他真正的歸屬從來都只有一個地方。
“很早我就察覺到祖母一些比較奇怪的地方,她身邊跟著一個不起眼的侍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見不到人。”伴讀回憶他曾經發現的異樣。
南枝點頭示意伴讀繼續。
“我也曾問過那個侍女是什麼情況,如果不得用就將人攆出府,省得三天連頭見不著人。”
這話是為了試探長公主的態度,或許是他年紀太小,長公主沒有對他設防,對著他還有幾句真話。
“當時長公主怎麼說?”南枝心中感慨伴讀著實早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