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沒想到南枝曾經的善意如今開花結果,而過往屬於他的罪孽也在逐漸和他清算。
小皇子最後不僅跑了,還帶著虎符讓駐軍反過來將州府給圍了。
如同他用資訊差對付南枝,南枝也反過來利用資訊差回敬了他這一手。
一飲一啄之間,反倒又形成因果關系。
直到又一次被小皇子抓住關到牢中他都不明白,明明優勢盡數在他一邊,最後的結果卻完全與他所想不同!
不過即使被再一次抓起來,荊州牧依舊沒有任何恐慌,一副還有後手的模樣,讓南枝的警覺提到最高。
這人還要作妖!
小皇子本能覺得這人滑不溜丟,十分棘手。
說不好對方已經籌謀好如何金蟬脫殼,如果不是這人背後牽扯太多,而他的時間又不夠,他真的想就這樣直接斬草除根。
總留著這麼個禍患,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
他大哥都夢魘過好幾回了,還是他找仲景要了安神香給大哥點上,他才睡了一個踏實覺。
思來想去只能將荊州府中的大牢多派些人手看管,等他們回京再將此人帶上,多罪並罰想來福王也來不及想辦法把人撈出來。
從荊州走水路入蜀地雖快,但訊息傳遞還是慢,等福王收到訊息,他們怕是已經回京,屆時只要他們手動的快就沒問題。
他將荊州牧扣下的訊息被他封鎖,對外也只是說荊州牧身體不適,將政務交與特使。
南枝他們對外並沒有直言皇子身份,而是以天家特派使者的身份行事。
其他衙役並不知道這次州牧為什麼會讓外來的特使全權處理荊州事物,以往都是交給州牧的心腹主簿來負責。
雖說此次換了人,但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自然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反正並不影響他們的月例。
接管荊州府比南枝想象的還要容易,將荊州牧和當日被圍在州府的一幹人等關押之後,不知情者完全沒有察覺到一點異常。
這也是之前吳仁為了有更多時間,去完善其他身份,有意放任荊州州府人員偷懶鬆懈,結果如今也成了迴旋鏢打到了荊州牧自己身上。
南枝都覺得真是報應不爽。
對方的每一步,都成了最後反噬自身的養料。
不過小皇子也沒有過多時間去感慨,接下來有更嚴峻的考驗需要他去解決。
那場百年不遇的雨,終於在他將荊州牧拿下不久後,如同終於憋不住脾氣的小孩,開始下雨了。
南枝看著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綿綿細雨,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的小雨,最後會演變出多大的風暴。
雨會越下越大,街上從開始積水到被淹,直到最後大壩決堤引發洪水,帶來了一場誰都沒有準備的水患。
這場洪災比豫州的地震更難處理,給他反應的時間更少,只有尚處在小雨階段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