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闆的帶領上,我們向地隍廟走,在一條小巷裡敲開一個木門。
我鬱悶地看看斷秋易,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可打死我們也想不到這裡會是一家鞋店,這根本就是一家平房。
“誰啊?”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錢阿婆,我帶幾個朋友來買點東西。”
“天黑了,明天再來吧。”
老闆大聲地拍著門,“阿婆,我朋友是遠處的,一會就要走了。”
幾百塊錢的謝禮還是挺有效果的。
門裡面幾聲輕咳,門吱吱悽尖被開啟,錢阿婆佝僂著身體,拄著一根柺杖,滿臉深深的皺紋。
她費力地抬起頭,用混濁的幾乎分不出眼白和瞳孔的眼睛慢慢看著我們,最後望向老闆,“你回去開店吧,我帶著這些朋友看東西。”
她似乎知道老闆是收了錢的,重重地咬著朋友的音節。
老闆撓著頭大笑,向我們點點頭就告辭離開。
“進來吧。”
錢阿婆扭身,走得很慢很慢。
跟在她後面,我真想將她背起來。
花了好長時間,錢阿婆終於帶我們走到一個廂房門口,顫顫巍巍地推開門。
一股冷風吹過,帶著腐敗的黴味,就如這個身體佝僂瘦弱的錢阿婆。
屋子裡黑黑的,錢阿婆掏出一盒火柴,抖抖嗦嗦地好幾下才點燃火柴,點亮了一根蒼白的蠟燭。
“你們想要什麼,自己看吧。”
我環視著屋子,四面牆邊放著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擺著各種手工品,除了繡鞋外,還有繡帕,花衣。
從低處向高處看,看到最高一層時,我的心臟露跳了幾拍。
幾雙大大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盯著我,就像城隍廟裡的惡鬼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