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紮的馬尾看得出來那大概是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女生,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甚至還有一個眼珠子掉落在地上,一個拉扯著筋掉在下巴上。
掙紮的時候那眼珠子一晃一晃的,幾次險些晃到溫月的嘴裡。
溫月惡心得不行,手一虛,給了喪屍進一步壓住她的機會。
oh,shit!
溫月心底咒罵了一聲,手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了,正當她想起可以向陸澤寒求救時,身上的喪屍已經被高大的男人猛地撥開,從頭頂一刀刺下,失去了動靜。
溫月白著臉喘著氣等待著陸澤寒新一波冷嘲熱諷,沒想到陸澤寒只是緊緊皺著眉,盯著她有些發顫的手,沉沉道了一聲:“走吧”
他右手拿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布袋子,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擋住了些許月色,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腳步遲遲不邁,等溫月走到旁邊了,才不緊不慢地邁開腳步。
周圍傳來陣陣蛙鳴,風吹過帶來濃濃的草腥味,月光淡淡照得人影朦朧,水泥地上躺著幾個姿勢扭曲的屍體,血肉模糊,本來應該是陰森恐怖血腥之景,溫月聞著旁邊男人身上的淡淡的清香,偷偷打量著那因月色稍顯柔和的眉眼,破天荒的,在這末世中,産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心底漸漸滋生的一種渴望,好想永遠就這樣一輩子下去。
後來,很久以後的溫月才知道,這種感覺,叫依賴。
陸澤寒奇怪地打量著忽然安靜的少女,月色籠罩著她的眉眼,別說,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明顯比平日裡咋咋呼呼的愚蠢模樣好多了。
趁著少女發現之前收回打量的目光,又恢複了那目中無人一派涼薄的模樣。
此時已經是月正當空了,陸澤寒掃了一眼手錶——淩晨一點半。
他將車子又七拐八拐到鄉間小道,這時候,高速路上一定堵成屎了,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往高速路上跑去送死。
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決定在車內修整一夜。
溫月發現陸澤寒總是這麼淡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心中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做什麼都有計劃。
別看他現在好似是在山野裡面胡亂穿行,其實,他們一直在朝著b市前進。
她記得,陸澤寒的第一個基地就是在b市建起來的。
其實溫月一直很好奇,陸澤寒好似將她也納入了他計劃的一部分,這實在是與他那副刻薄的嘴臉有些相悖。
要說這陸澤寒善心大發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盡管溫月很好奇其中的原因,但是她還是沒問出口。
因為她幾乎可以想到他會用怎樣一副涼薄的口氣,恍然大悟地說道:“啊……我居然把這事忘記了……”
然後丟下她一個人,那她豈不就是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