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恨他才對，你得和我一起，把這個該死的世界毀個稀巴爛！這才對得起他對你的背叛啊！”
樓繁又一槍刺穿了他的胸膛，李潛勉強往旁邊側了一點才沒被刺穿心髒，他大笑：“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樓繁：“我愛他，但我絕不會以愛為名限制他，他可以愛我，也可以不愛我，只要我愛他就足夠了。”
“他想做的事，我替他做，想護的人，我替他護。”
樓繁眼底浮現狠色：“我不會讓他丟下我的，殺了你，我自會去陪他。”
李潛覺得不可理喻：“你個瘋子！”
過度震驚讓他一時失察，被樓繁掐住了脖子，黑色火焰將他淹沒：“死吧。”
“轟。”
火焰散去，李潛消失不見。
空中落下淅淅瀝瀝的雨滴，是兩位渡劫戰鬥時吸引來的靈氣被壓縮成液體落下，樓繁抹了一把臉，看向天淵。
天淵重新變成一幅虛無的畫卷，另一頭的蕭虞城試圖過來，卻無濟於事。
樓繁又看向腳下的藍星。
千餘年的生命，只有一兩年在這裡度過，短暫至極。
但那段時光裡有江白，還有幾個意外結識的朋友，所以就顯得格外可貴。
他一直不理解江白為什麼要為了這個地方拼盡全力，但後來他好像明白了。
正如江白所說，這裡是他的家鄉。
家鄉可能沒那麼好。
但卻是永恆的，靈魂的歸處。
遠遠地有飛機朝這邊飛來，有人抱著飛機機身靠近，風送來他竭力的呼喊，似乎在叫樓繁的名字。
樓繁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江白還沒走遠，他現在出發，應該還趕得上。
樓繁的身體開始消散，肉身與神魂，全都散做光點，融入大道。
瀕死之際，冥冥中一聲巨響，他被拉入一個白茫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