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忍不住看一眼身邊的大樓繁，這孩子小的時候看上去活潑，可實際上心思比誰都重，讓人又無奈又心疼。
就是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事。
當年他為什麼非要力排眾議選樓繁為徒來著？
只是為了和那些長老打擂臺嗎？
江白使勁想卻怎麼想不出來，只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在某些關鍵點上缺了一塊。
他不禁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江白’一陣怔忡，他也想明白了此中關鍵，看向少年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不必如此。”
他坦言道：“不用聽外面那些謠言，我是你師尊，當然會傾我所有地教你，你不需要拿任何東西去換。”
少年樓繁被看穿了心事，緊張得扣衣角：“對不起師尊，弟子不是有意套您的話的。”
“你我師徒一體，不必如此客氣，”
‘江白’拍拍他的肩膀，溫柔道：“記著，我是你師尊，是你最大的靠山，你盡可以把所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告訴我，師尊都會替你解決。不必有負擔，也不必感到愧疚，這都是應該的，師尊幫徒弟，天經地義。”
少年樓繁呆呆看著‘江白’。
‘江白’笑了笑：“以後在我面前不用那麼小心翼翼，自然些，畢竟我們是，嗯……一起吃過肉的關系。一個和你一樣會偷吃後山野味的師尊，應該沒那麼高不可攀吧？”
少年樓繁眼眶發熱，急忙低頭掩飾過去：“好的師尊。”
‘江白’把兔子後腿分了少年樓繁一個：“快吃，瞧你瘦得，明日我讓他們多送些吃食上來，你要好好養一養。”
少年樓繁：“嗯！”
月上中天。
吃飽喝足的兩人打掃完殘渣後往回走，江白看著他們，感慨萬千。
歲數太長，這段記憶隨著時間推移已經逐漸模糊，此刻再看一遍當時的場景，江白心中頗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樓繁拉起江白的手：“謝謝師尊。”
江白：“謝我幹什麼？”
樓繁：“是替少年的我謝的。”
那時的他，突逢大變，敏感偏執，幸而遇見了師尊，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江白咳嗽一聲：“怪肉麻地……好啦趕緊走，他們倆都快走遠了。”
周圍白霧再起，逐漸模糊周圍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