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餿主意，瞿玉成難道就不怕他們倆更加合不來，反而因此生了嫌隙？
漏洞很明顯，可不知怎麼的，江白和樓繁都沒有去反駁瞿玉成的話。
樓繁垂眸，他能感覺到神魂中有某一塊遏制不住的狂喜，心魔在識海重新幻化成人，狂笑著催促：“答應他！答應他！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識海中一杆長槍破空而出，將那心魔再次打碎。
江白有些複雜地看向樓繁，他該怎麼選？
曾經那個沒恢複記憶的江白，毋庸置疑是對樓繁有好感的，可恢複記憶後他不能裝傻，那畢竟是他徒弟，他怎麼能對自己徒弟下手。
瞿玉成像是看出江白的猶豫一樣，道：“別跟個封建時代的老古板一樣，現在這個時代沒那麼多講究，你們只是師徒又不是父子，就算真戀愛了，別人又能說什麼？”
見江白還是猶豫不決，瞿玉成拿出最後一招：“就當是給樓繁一個機會，讓他切身實地的認清楚他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萬一他只是孺慕之情太過濃厚，誤以為對你是愛意，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也足夠他看清了，對不對。”
這個理由說服了江白。
他覺得樓繁對他應該還是孺慕居多，或許只是他離開得太早，沒人教樓繁什麼是真正的情感，才讓樓繁把對他的孺慕和依戀錯認成了愛情。
也許跟樓繁假裝戀愛一段時間，他自然而然就能認清自己的感情，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能恢複正常。
想到這一點江白就想通了，他道：“可以試試。”
瞿玉成打了個響指，又問樓繁：“你呢？”
心魔再次凝聚，在識海中大聲嘲笑樓繁的虛偽。樓繁強行鎮壓的情感終於有那麼一絲控制不住，破土而出。
樓繁道：“好。”
瞿玉成鼓掌：“好！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是試用情侶！再接再厲！再接再厲！”
瞿玉成功成身退，留他倆自己消化身份的短暫轉變。
江白看向樓繁：“啊……那什麼，為師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我是不是該換個稱呼？”
樓繁拉過他的衣袖，溫聲道：“不必，師尊仍像過去那樣就好。”
江白松了口氣，讓他這會兒改口他還真叫不出來，他想要像樓繁小時候那樣摸他的頭，卻發現樓繁已經比他還高，只能轉而拍拍樓繁肩膀：“沒關系，不管怎麼樣，師尊永遠疼你。”
樓繁拉著江白衣袖的手悄然下移，碰到江白的手指，他聲音依舊溫和：“嗯，弟子知道。”
心魔在識海中叫囂，嘲諷他對師尊的感情大逆不道，但樓繁不在意，他不在意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愛意還是孺慕之情，也不在意江白把自己當徒弟還是愛人，他只要能陪在師尊身邊，就足夠了。
——
路上磕磕絆絆走了一個月，終於隱約見到了龍虎山的身影。
衛星地圖上象徵龍虎山的那個光點距離他們已經非常近，江白揉了揉坐車坐到痠痛的腰：“可算要到了。”
安甜無精打採，跟沒骨頭一樣把自己耷拉在座椅靠背上：“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