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沒有發現站在院牆上的兩個人。
樓繁緊攥的掌心微微冒汗，他悄悄瞥了江白一眼，見江白神色如常，心裡更慌了。
他不想江白看這些事，他盡全力在江白麵前扮演一個積極、友善、開朗的好徒弟，可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從骨子裡就是個瘋子。
偏執，嗜殺、陰暗。從他父母死去那一刻起，他就再不可能長成個眾人眼中的正道弟子。
但至少不要讓師尊知道這些事，至少在師尊眼裡，他會竭盡所能扮演一個正常人。
他瞞了那麼久，這該死的泥潭為什麼非要讓他重溫這一段記憶？
此刻的沉默彷彿烙鐵在他心上烙，他終於忍不住了，啞聲道：“師尊……”
“噓。”
江白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看向樓繁的目光溫柔極了：“繼續看。”
身邊泛起一陣波動，青衣少年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樓繁大退一步，這是江白的靈身！對方發現他們了？！
江白反手拉住他帶著他退到空中，沖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青衣少年根本沒注意他們這個方向，沖著少年樓繁離開的方向嘆氣，喃喃道：“這孩子，總在心裡藏這麼多事。”
後方的樓繁瞳孔巨震，這是怎麼回事？
青衣少年是師尊的靈身，師尊的靈身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師尊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以為瞞住了師尊，其實根本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
樓繁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的心態。
師尊知道了，他還親眼看自己殺了那麼多人，師尊會不會討厭他，會不會不要他了？
樓繁一步步後退：“師尊……師尊……對不起……”
江白大驚：“冷靜點阿繁，你要幹什麼？”
樓繁卻突然沖向前方的青衣少年。
他魔怔了，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心驚膽戰地偽裝著自己的孩子，他要去祈求師尊的原諒，求師尊不要生氣，不要趕他走！
江白一下沒抓住，只能撲上去抱住樓繁狠狠砸在地面上：“冷靜點！”
兩人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青衣少年皺眉，聞聲回頭。
江白心提到了嗓子眼，對方會看到他嗎？
如果看到了會發生什麼？
然而對方的視線卻穿過他們看向院子更深處，院子裡一塊磚被推起來，一個渾身是泥的人狼狽地從密室中鑽出來。
青衣少年哦了一聲：“居然還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