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起來了，媽媽死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姑姑他們說的那些話。
雖然是幼年的事情，可她多多少少有些印象，而二十年後，她卻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又對爸爸說了那些話。
晶瑩的眼淚劃過眼角，而她也被噩夢驚醒，猛然起了身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清楚這是誰的懷抱，毫無保留的在他懷裡哭泣，因為世界上恐怕只有他還會對自己好。
“乖，別哭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他聲音還是那麼動聽，只是多少有些疲憊和沙啞。
她點了點頭，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接著床頭燈看著男人的臉龐，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就是看著有點累。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伸手去觸碰了他的臉，指尖與他臉的觸碰似乎有點電流，讓她不經打了個顫，下意識的想縮回手，可卻被林堇哲緊握住。
有些冰涼的大手引領著小手觸碰上他的臉頰，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柔情看著她，彷彿要將人看穿一樣。
房間內很安靜，她早就沒了抽泣的聲音，只要彼此淺淺的呼吸聲，時間定格住了一般。
程雨桐被盯著有些不自然，臉上出現了一抹緋紅，垂下了眼眸。
過了大概一分鐘，林堇哲的和她的手還是維持著先前的動作，她才抬眸盯著眼前的男人小聲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原本還面帶笑意的男人此刻微怔了一番，鬆開她的手，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起身將房間裡的燈開啟。
原本就沉沉睡了很久的程雨桐不太適應白亮亮的房間，微眯著眼慢慢適應著。
而此刻林堇哲也慢慢向她靠攏，在離她臉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嘴角微揚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過卻充滿戲謔：“這樣就算對你好，看來你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啊。”
程雨桐還面帶羞澀的臉龐突然黑了下來，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眼中帶著絲絲笑意，看著有些扎眼。
半響她才從嘴裡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滾。”
她氣呼呼的樣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奶』貓，微弱的炸『毛』報復。
林堇哲這才嘴角勾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看著她『亂』糟糟的發，才滿意的收手走出了臥室。
“出來吃飯。”適時，林堇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氣還是帶著掩蓋不了的笑意。
回應他的是程雨桐丟出去的枕頭，還有生氣的一聲吼：“滾。”
不過也就幾分鐘時間，原本還氣呼呼的某女還是光著腳走了出去。
餐桌前沒有看到林堇哲的身影，她也沒有多想，小跑過去就坐著吃飯，正吃得津津有味，頭頂就傳來男人有些不悅的聲音。
“不穿鞋子就跑出來？”
“關你什麼事？”程雨桐悠閒的吃著雞腿，將自己的腿盤上椅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堇哲沒有說話，冷嗖嗖的盯著她看了眼，隨即轉身去門口給她拿了雙新的拖鞋，放在她的一旁。
他沒有和程雨桐一起坐，反而去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空氣裡飄『蕩』的都是苦澀的味道。
程雨桐皺眉，望了眼外面燈火闌珊的城市，再看看林堇哲的背影，她才出聲：“都這麼晚了，你還喝咖啡，今晚上不準備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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