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深臉色微凝,察覺到一隻不安分的小爪子正在自己腹肌上興風作浪,眸色倏地暗沉下來。
然而下一秒,胸腔處傳來均勻的酣睡聲。
叮鈴鈴——!
樓上的鬧鐘第三次響起,沙發裡看報的男人眉心擰得更緊。
姜早鯉魚打挺般從床上彈起來,開始戰鬥式洗漱。
穿衣鏡前,她穿著白襯衫,紅玫瑰短裙勾勒出纖細腰線,蝴蝶結半紮起海藻般的捲髮,披灑在漂亮的肩頸上。
俏皮中透著幾分嫵媚。
她從衣服堆裡刨出雙肩包,抄起紅黃配色的頭盔衝下樓。
飛奔至樓梯轉角時,一道黑色毛衣的側影突然闖入視線。
“早、早晨!”
她呼吸一滯,手腳突然不協調起來,一句響亮的粵語卻已脫口而出。
周硯深的背影微微一頓,抬眸點頭回應。
一抹明亮的紅色闖進別墅,有些晃眼。
像是黑白默片裡突然跳出的彩幀。
別墅裡向來安靜得像迴圈播放的老電影,從前姜早總是躲在房間,偶爾碰面也只低頭嘟囔幾句。
除了沙發上、角落裡時不時“長”出些鮮豔小物件,周硯深的生活一成不變。
樓梯轉角處,逆光勾勒出姜早的身形曲線,在周硯深眼底投下一道曼妙的剪影。
他眸光微凝,淡淡流轉。
自動過濾他疑惑的神情,姜早蹦跳著旋到周硯深面前:
“怎麼樣,漂亮嗎?我今天去維港傳媒報道!
《維港日報》是港城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哦!我一次就應聘上了,是不是很厲害?”
她從小就是個話癆,五音不全卻最愛音樂課,連夏天音樂教室的臭腳丫味都燻不跑她的熱情。
從前是劇情壓著天性,現在可得好好和冰塊總裁打好關係。
周硯深嗯了聲。
太晃眼。
不符合周氏的著裝標準。
但姜早不是他的員工,周硯深垂眸沉默回應。
瞥見茶几清一色財經報紙,姜早湊近推銷:
“你沒訂《維港日報》?上面八卦可精彩了,沒準哪天我寫的新聞能上封面呢!”
周硯深知道她換了新工作,放下報紙,面無表情道:“嗯,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