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疊著紙飛機的姜早聽著這兩所赫赫有名的學府,不由得將腦袋埋得更低了。
“你呢?”一顆扎著雙馬尾的小腦袋瓜伸了過來,兩人好奇地看向姜早。
姜早是村裡考的最好的大學生,但讀的也不是什麼名校,只能回道:
“我已經畢業兩年了。”
“看不出來啊!那你之前在哪裡工作啊?”
“《茶餐廳法庭》。”
一檔在停播邊緣徘徊的民生調節類節目。
姜早辭職前最後一個任務,就是陪著委託人原配約小三出來,和出軌男對峙,最後去採訪小三的村霸老公。
要不是她護著,攝像小哥的機器都要被摔壞了。
聽到這個節目,兩個同事滿臉不屑,相互對視,小聲笑了起來。
姜早知道那些笑聲是什麼意思。
這種雞零狗碎的採訪,有時候沒有委託還會請演員自導自演,實在上不得檯面。
做著這樣的節目,細細一想就知道她的學歷不怎麼樣,這些人當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雙馬尾頗有深意道:
“那你很厲害,居然能進維港傳媒,還被分配到思齊姐的組,以後大家多多交流。”
姜早聽了有點心虛,當初面試完顧依然就說廣告部主任是她遠房親戚,明裡暗裡的意思就是給她走了關係。
早上那一出,大家也知道她是被硬塞進林思齊的組。
捱到下班,姜早麻利挎著小包,跟著下班第一梯隊出了公司大樓。
剛跨上小電驢,雙馬尾開著白色轎車迎面駛來,臉上是嫌棄的神色,小聲嘀咕道:
“果然是小公司出來的,還騎小電驢,多寒磣啊。”
姜早像沒聽到似的,戴上頭盔,揚長而去。
周硯深回家已是深夜,姜早的房門緊閉。
凌晨五點,姜早舉著手機,藉著一點光,摸黑輕擰周硯深房門,“吱呀”一聲,她躡手躡腳縮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