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怎麼都琢磨不出來,是以見到太子的時候將這個資訊稟告給了他。太子聞言,立即派手下去查。據他所知,高秀此前根本就沒有去過邊關,她又是如何與那位何靖將軍相識的?莫非是早就認識的?
“太子,聽說大皇子那邊已經和二皇子連成一氣了,眼下該怎麼辦?”張顯雖然官職不高,不過卻一直是太子的心腹。
太子滿臉陰蟄,他本來是覺得高秀壞了他的好事,想在她進京之前把她殺了,卻沒想到竟被她避開了。想著她還有些用處,不如先拉攏一番,只是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好,他倒要看看,這個何靖有什麼能耐。
高秀還不知道有人已經查到小石頭那裡去了。她最近忙著馬場的事情,根本就無暇顧忌別的。首飾鋪的事情都交給了山子在處理,至於餅鋪則是高春在忙。所以見到高春氣呼呼地來尋她時,她一臉不解:“怎麼了,是平安惹你生氣了?”
“平安怎麼會惹我生氣!”高春一屁股坐在她旁邊,見她大姐心平氣和地看著她,她的火氣也降了下來,索性直說道:“還不是那個淩程程!她不是一直在餅鋪裡幫忙做事嘛,結果今天爹跟娘說,讓她去管京城這間餅鋪!大姐,你說咱爹是不是糊塗了?說到底她淩程程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管咱們家的鋪子!我就是不服氣,那鋪子都是大姐你的,可不能讓她來佔便宜!”
高春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到後面就差用吼的了。
高秀沒想到還有這件事,她當初同意淩程程去餅鋪幫忙不過是看在她爹的份上,如今竟然要管她們家的鋪子?想了想,她問道:“娘是什麼意見?”
“娘不太同意,但是爹說那鋪子還是你的,就是讓她幫忙管管,說這樣比較好說個好人家。”高春的語氣已經緩了下來,不像剛剛那麼激動了,不過還是不高興,見她大姐沒說話,她又接著說道:“咱娘也是心軟,想著她一個姑娘家的,又跟我同歲,沒人幫忙操持她的終身大事,所以嘴軟就答應了。”
“既然娘都答應了,你就別氣了,反正就算她去打理餅鋪,鋪子也不在她名下,最多是幫我們打工而已。”高秀勸道。雖然覺得淩程程有些小心思,但是隻要沒有傷害她們,她還是可以容忍的,畢竟也不想她爹左右為難。
高春就知道她大姐的性子,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該來尋你了,算了,誰叫咱們家的人都心地善良呢。讓她去管吧,總歸還是咱們的。”
午飯的時候,淩程程一臉侷促地看著高秀姐妹,高梅的性子軟,話也少,倒是高春,性子急躁,是個不吃虧的主兒,本以為她們會為難自己,卻不想竟都沒說話。
“阿春,快吃,菜都涼了。”一旁的高鐵柱討好道。他自問不是個一個稱心的父親,可是既然撫養了淩程程,他就必須為她打算。只是面前這三個女兒,卻讓他愧疚。
高春知道她爹的意圖,直接往碗裡夾菜,根本就不理會他。吳世香嘆了口氣,勸高鐵柱快吃。她是個軟性子,不管高鐵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們娘兒幾個的事情,她始終沒辦法狠心不理他。這些日子她也想過了,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縱然她不喜歡淩程程,可以她的善良也做不出惡毒的事情,更何況,她已經決定把她當作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淩程程知道這事兒算是過去了,以後她就是餅鋪的負責人,她含淚感激地看了高鐵柱一眼,便低下頭吃東西。一頓飯各有心思,好在高春斂著性子,沒有鬧出什麼不愉快。
與此同時,承武侯府卻是翻了天。侯夫人臉色難堪地看著面前的女兒,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尖聲問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小野種還活著?還在邊關混了三品將軍?”不,怎麼可能!
“娘,你先別激動,就算還活著又怎麼樣?他現在在邊關,聽說好不容易打擊退了北涼,可鄰近的遊牧族卻時常進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活著到京城?”盛芷蘭攙扶著她娘說道。她的目光陰冷,說話的語氣森然。
侯夫人這會也冷靜了下來,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說道:“是娘是太著急了。既然當年可以將她娘趕出侯俯,現在我也有辦法讓他進不了京!”
遠在西大營的何靖,直到約摸一月後,將潛進他帳中的兩名漢子殺後,他才意識到要他命的人來了。
二皇子的營帳。當何靖提出今日突襲遊牧族時,猴子像不認識他似的看著他:“何靖,你還是我認識的何靖嗎?你知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突襲?若是一個不小心,咱們就將命搭進去了!”若是從前他還敢跟著何靖一起瘋,可是自從在高家見了高梅一面之後,他就覺得應該好好地活著,然後娶她。
何靖也知道他的提議非常危險,可是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剛剛他帳中的兩名殺手,他無意中發現了他們腳上鞋子上繡著一個“夏”字。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夏家無疑了。也就是承武侯府侯夫人的孃家。眼下的情況不由得他多想,若是真被京城的人識破了,往後的麻煩更多,他現在只要改變計劃,早早地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