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太累了,看錯了。”
穿上外衣,遮住身上淡淡金光,卻在繫上腰帶後忽然産生一陣眩暈。
大概是連日奔波,她也有些累了。
忍下這份不適,她蹲下詢問,“能走嗎?還是在這裡等我,我先送他們?”
她們的狀態不能再耽擱,尤其是遇舟的傷口,不及時處理很可能化膿。
“我可以的!”
官兵設立的避難點在城外高地,配備了醫師和醫女,只是難民數量太多,醫師根本忙不過來。
像遇舟這樣傷得不輕的人很多,避難點中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有的毀了容,有的斷了腿,而有的已經氣若遊絲。
她們只得到兩張榻,兩個孩子的情況很不好,發著高燒還在顫抖。
遇舟滿眼焦急,明明自己也面色蒼白,虛弱無比,卻不肯休息,硬是要守著他們。
“你去躺好,我來看著。”林英之不得已對她道。
但她卻搖頭,眼中有淚,“我不放心,我要看著他們。”
“你和他們無親無故,為什麼這麼上心?”林英之不解。
聽到此問,遇舟垂眼,又看向林英之,含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內情。
“......這是我虧欠他們的......”
“為什麼?”問出口便看出了她的為難,林英之沒有追問,“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
遇舟擰著手指搖搖頭,“我怎能在英姐你救了我後,還對你有所隱瞞......其實,是我的父親......”
有人經過,她頓了一下。
盯著地面,輕聲道:“我父親曾任治水司丞,負責修建仙龍江堤壩.........但是不出兩年堤壩就塌了......”
遇舟聲音略有哽咽,“旭太子謀反失敗後,我父親也下了獄,大人們說是我父親貪墨,監守自盜......”
林英之轉頭看她,給她遞去幹淨的手帕擦淚。
“那年仙龍江的大水淹了他們的家,村民流離失所,傷亡慘重。我既尋到他們,便不能再讓他們出事。”她說的是那對兄妹。
犯了罪的官員被捕,家眷應當也受了懲罰。
初見遇舟的時候,她對梁都的名字很敏感,大概,是從那逃出來的,遇舟這個名字應當也是她隨口編的假名。
“有人在追捕你嗎?”或許她可以替遇舟解決一些麻煩。
緩緩搖頭,“我隱姓埋名躲在封陽,這兩年雖然也提心吊膽,但是沒遇到......”
她忽地止了話頭,挺了背,好像想到了什麼,“英姐,秦公子給我寄來過一些衣物和錢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