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阿蘭幽也許……,我……”柳眠有些難以啟齒,前世的事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我被一隻夢妖糾纏,就是他盜走了我的眼睛,我被阿蘭幽師妹救了出來,但沒有遇到她,她是仙草,只有靈體所以應該還在我的神識裡。”
“神識?”顧桓也如同阿蘭幽一開始那般疑惑,“如何進得了別人的神識,這是邪術。”
“若不傷害於他人,倒也是可以的吧!”柳眠“說”的心虛,這樣的解釋簡直可以算得上荒謬,分明是被列為邪術,卻拿還未傷人未藉口。
“所以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到神識裡找到阿蘭幽師姐。”顧桓語氣凝重,柳眠心中萬般糾結地點了點頭。
他又補充道,“我……那夢妖不知使了什麼辦法,我的術法對付不了他,我的情刃也……”
柳眠沒再說下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的情刃也不願意傷害他?他已經成為了情刃的第三位主人?還是其他的雲雲。
“師兄,這……真的好嗎?不會出什麼大事嗎?阿蘭幽師姐雖然是丹修,但她的修為現已遠在煉虛且快圓滿,區區夢妖連實體都未能有,又究竟用了什麼困住了師姐。”顧桓思索一番,繼續問:“師兄最近可有異常。”
柳眠聽得顧桓這樣說,仔細回想,倒是覺得一些奇怪的事有了些解釋。
“我的元神有些殘破不穩,而且總是會有撕裂般的頭疼。”
“師兄,你剛剛說你的情刃如何了?”
顧桓突然間地發問,讓柳眠有些措不及防,他的情刃最後到底如何也沒有同顧桓講,只是說自己更擔心阿蘭幽,請顧桓快些同他一起去。
神識裡已經恢複了一片空白的沉寂,顧桓走在柳眠前面,神識裡出現一棵樹,或者說是一道龐大的用樹藤圍成的牢籠。
一襲淡雅的青色出現在他們面前,即使柳眠只能看見外輪廓也認得出這是阿蘭幽。
“阿蘭幽師姐!這是怎麼了?師兄說這裡有個善用邪術的夢妖,可有傷到。”
“沒有,只是這夢妖確實將我困在了這裡,想逼迫我放他出來。”阿蘭幽輕蔑地說著,轉眼走到柳眠面前,看出他的不同。
“師兄你……好像身體恢複了一些,周遭的靈氣更穩定了。”
柳眠同他們講了錯意回清風宮遇到靈檀的事,又告知阿蘭幽自己的嗓子已經好了。
“師妹不必擔心,傷得是我的軀體,這裡我還可以說話。倒是你才要萬般小心,這裡的傷害對你而言更加危險,我們快些出去吧。”
阿蘭幽遲疑地看著身後的巨大藤蔓牢籠,裡面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從交纏著的藤蔓的縫隙透過,直直盯著柳眠。
“師兄,這裡就留給你處理了。”
柳眠不知道齊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能困得阿蘭幽出不去卻又放任自己被困住,看樣子他是真的被困在了那道陣法裡,柳眠很少能在“他”面前保持平靜,身體裡總有一股強烈的恐懼感籠罩著他,迫使他變得無能。
這次也許是阿蘭幽和顧桓的陪伴才讓他終於能夠站在“他”面前,鎮靜的,坦然的,抵抗住內心深處的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