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時候,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這麼簡單。
他相信剛才那個值班警察已經把他來報案的事說了,但是這個所長隻字不提,就揪著他打人的問題。
而朱家人居然能輕易跑到審訊室裡打許廣泰。
要說朱家肯定和這個人沒有勾連,鬼才信。
“你就是洪武鄉派出所的所長吧,你知道我為什麼打傷他嗎?還有我剛才是來報案的,朱大富誣陷許廣泰盜竊上百萬,這是重大刑事案件,按理說應該早就移交給縣裡了,為什麼許廣泰還會被扣押在這裡。”龍小山坐在那裡,雙手十指交叉著,慢條斯理的說道。
盧平臉色微微一變。
他是老油子了。
在基層幹了二十多年,人來人往的,什麼人沒見過。
龍小山穿著氣質明顯透出一股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而且面對自己的喝問,居然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態度,對於案件程式又這麼瞭解,明顯不是好糊弄的人,他心裡也是生出一絲隱約的不安。
“老盧,你跟他廢什麼話,你看看我,給他拿剪刀捅了幾十下,現在身子連動都動不了了,你快把他抓起來,要是他敢反抗,就直接斃了他。”朱大富猙獰的咆哮起來。
盧平心中惱火。
這朱大富果然是個豬腦子。
真以為派出所是他家開的不成。
可以為所欲為。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貪杯,結果上了朱家的船。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和朱家的關係早已經不是說斷就能斷了的,人一旦走上了一條歪路,再想回頭就已經難了。
所以雖然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來頭有些麻爪,但是盧平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冷冷道:“我們警察怎麼辦案,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是不是誣陷我們會調查,但是你傷人也是事實,居然如此兇殘,致人傷殘,還把這個嫌疑犯帶出來,簡直無法無天,趕快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不然的話,我們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一個警察拿著手銬上去就要把龍小山銬起來。
但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龍小山,就被龍小山把手銬奪了過去,隨手一捏,那手銬變成了一團廢鐵落在地上。
盧平後背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