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妮:“對,我是這麼跟他們說的。但他們發現我能夠說一口流利的德語,於是很快改變了主意,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一個更特殊的部門。如果我能夠做得足夠好,他們不僅不會追究養母收養我的責任,甚至還願意為我找到已經失散了很久的弟弟們和妹妹。”
林雪涅:“那現在呢?他們為你找到你的弟弟和妹妹了嗎?”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有著更多巡邏人員的火車站,並在出示了林雪涅為伊蓮妮準備的通行證後暢行無阻。
當她們走到那列開往維也納的火車停靠的站臺時,伊蓮妮停下了腳步,並用那種混雜了期待與遺憾的語調說道:“還沒有,這還是我在離開莫斯科之後的第一個任務。”
可說完之後,她又會帶著那種對於前路的『迷』茫沉默起來。
當她再看向林雪涅的時候,她的眼睛裡便帶上了遮掩不去的憂傷。
伊蓮妮:“但我總覺得他們在騙我。他們也不會願意重用我的。否則為什麼要給我起這樣的代號呢?他們讓人一聽到這樣的代號就能想起我。這對於間諜來說是大忌。”
林雪涅:“但也許看起來最可能的事,才會是讓人最不願意相信的呢?”
說著,兩人就都笑了。
在即將登上火車的時候,這個從寒冷的國度而來的女孩主動地擁抱住了她的朋友,並在她的耳邊說道:“珍重,同志。只要我們彼此珍重,就一定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而聽到這句布林什維克的味道極濃的話語,林雪涅也笑了,她叫出了對方真正的名字,並說道:“柳德米拉,你也要珍重,我祝你好運。”
“我會的,我還沒看到我的弟弟妹妹,也還沒再見到我們的父母呢。”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柳德米拉在已經轉身之後又快步跑了回來,並用壓低了的聲音說道:“如果在戰場上遇到你親愛的男朋友,我會看在你的份上對他手下留情的。”
那讓林雪涅聽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並在柳德米拉登上火車,並且那列火車也開始慢慢行駛起來的時候不住地向對方揮起手來,而對方則也是一樣珍惜著她的這位友人消失在自己視野盡頭前的每一秒鐘。
直至確定她的朋友柳德米拉已經安全離開,林雪涅才向著火車站的出口走去。
現在,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
如果要問她害怕嗎,她或許會回答說是,她害怕這件已經發生了的事會讓她的戀人感到自己受到了傷害。
但如果要問她後悔嗎,那她的回答便一定會是否定的。
這是因為她已經想明白她不能再跟著這個時代的固有思維來渾渾噩噩地繼續下去了。
有些事從今年,甚至是這個月的角度看來是錯的,但如果她跳脫出這個時間節點,她又會發現那件事可能是對的了。
於是決定面對自己的戀人,也和他說出自己此時真正想法的林雪涅騎著腳踏車返回兩人一起住了多年的那棟公寓樓。
而此時此刻,綠眼睛的貴族則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他用鉛筆在林雪涅用過的那沓紙上輕輕描著,並讓那個女孩用鋼筆在上一張紙上書寫過的印跡就此展現眼前。
當他讀到那句“永別了,我的朋友。”的時候,公寓的門也就此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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