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見這個勾押官笑著把這個冊子給沈墨遞了過來。
只見沈墨接過來之後,隨手就把冊子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是沒有馬上就簽收的意思。
只見那個勾押官見此情景,隨即又笑著說道:“若是大人此時不便,想要回去再看看,那您就抽空簽了,明天早上我過來拿……”
沒料想,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只見沈墨抬手就把剛才放下的那個冊子拿了起來,一甩手就劈頭蓋臉的摔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這一下這個厚厚的冊子霎時扇得他臉上生疼!隨即就見這個冊子一下子飛上了半空,最後啪!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的菜盤裡面!
“大人!您這是……”眼看著這個沈知州剛才還笑呵呵的,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這位被扇了一下的勾押官,立刻就捂著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前後兩任官員交接,事關『迷』谷錢糧的數目。”只見沈墨冷冷的向著這個勾押官說道:“我現在連庫房的門兒還不知道朝哪邊開,你就讓我往這個交接冊子上面簽字?你是屎蒙了心了?”
“啊?”沈墨的這句話說出來,滿桌的人全都愣了!
就算是他們這些人之前再是懵懂不清,現在也終於算是徹底搞清楚了!
這位新任的州官大人,別看他年輕,卻絕對不是一個輕易糊弄能糊弄過去的主兒!他這是要把事情往大了搞啊!
要說這件事,確實是這個勾押官沒理。今天這個給上官接風洗塵的宴席上,他拿出這麼一個東西來,實實在在是有些給人添堵的意思。
其實在南宋的官場上,每一個地方的前後任交接都是這樣。數不清楚有多少虧空,窟窿一個個捅的比天還大!
別看交接的賬面上記著多少銀子、多少倉糧食。但實際上的庫房裡,耗子跑進去都得含著一泡眼淚出來。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官員一茬一茬的接任下來都是這樣的。每當新官上任的時候,一般都是要講上一陣的價錢,談談條件,但是終歸還是要把這些虧空接下來的。
因為畢竟地方官三年一任,將來你也有抬屁股走人的那一天。如果你現在要是不肯吞下這個窟窿,那就相當於壞了規矩。將來也沒有人肯給你去擦屁股。
那個勾押官把冊子拿出來,實際上就是相當於試探一下這個沈知州,他到底肚子裡有多少真實的貨『色』!
如果沈墨要是傻不愣登,拿起來就簽了。那麼毫無疑問,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大棒槌。將來這些下屬的吏員知道了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二貨,今後大可以上下其手,把這個傻了吧唧的知州大人徹底架空。
但是當時沈墨如果看不出什麼來,而是到了第二天,再開始和上一任的劉知州斤斤計較。那麼這個跡象就說明,這個沈知州雖然是屁用不頂的一個笨蛋,但是它帶來的隨員之中,卻有一個比較強的錢穀師爺在給他撐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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