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坐在馬車裡面暗忱這人還算是有點腦子,不是一愣到底的那種人。
綠萼被他這麼一說,倒也有點詞窮了。她瞪著眼,馮平見綠萼風姿綽約,與這北方的姑娘自是大不相同,細皮嫩肉的,瞪起眼睛來別有一番味道,雖然是一個柔弱姑娘,但是騎在馬上氣勢還是有點的,也就笑了起來,“有道是好男不和女鬥。小娘子,你若是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便不和你計較了。”
他見衛箬衣遲遲不說話,膽子也就越發的大了起來,越發的覺得這回衛箬衣就是來折騰他們的,上次說來就沒來,隨後就是兩天不見人影,這回大概又是忽悠他們玩的。
馮平的脾氣秉性大家都清楚,所以他話音才落,就有人不由暗笑了起來,這一笑便是將場上整個的氣氛都帶著跑偏了。
“你胡說八道!”綠萼氣道。
“我可沒胡說八道。”馮平笑道,“你們郡主是不是又沒來?小娘子,你們兩個來了也別白跑一回,外面冷,不如隨我們進去坐坐,我們好茶相迎就是了。你們也看看咱們的關西大營,等回去了,好和你們郡主說說這裡。就當她已經來了便是了,以後回到京城,她也有資本和人吹牛了。”
“你當我們郡主是來遊玩的嗎?”綠萼已經氣到臉色發白。
難怪郡主遲遲不肯來,今天說要好好的打扮一下,要讓他們一見了她就跪下唱征服,其實郡主就是知道自己在他們的心目之中便是前來不務正業的角色。這些人難道都是傻子嗎?不知道冰河縣的土匪是誰剿滅的?
綠萼越想越是來氣,這些男人們就是看不起她們女子,若是沒有女子的話,這世上的事情可不就都亂了嗎?
原本綠蕊和綠萼都覺得男主外,女主內這想法沒什麼錯誤,但是跟著衛箬衣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了很多,現在她們的眼界自是與尋常京城的丫鬟不一樣了。
在她們兩個的心目之中,郡主就是那種做什麼都能做成功的人。
旁人只看到衛箬衣的人前鮮亮,只有她們兩個一直跟在衛箬衣身邊的人才知道郡主在人後所付出的努力是什麼。
所以馮平雖然說的沒有那麼明顯,但是語氣之中已經包含了調侃和輕視之意,這叫綠萼完全不能忍。
馮平就是笑,他雖然莽撞的很,卻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自是不會當著人家丫鬟的面說人家的壞話。
“很好笑?”直到現在,衛箬衣才緩緩的開了口。
“誰?”馮平一時沒反應過來,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應該是誰呢?”衛箬衣再度開口,慢條斯理,但是聲音用內力送出,這一招她是和蕭瑾學的,原本學來只是覺得好玩,現在卻用在了實處。所以她不需要多大的聲音,就能將自己的話清晰的傳入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孫淮最先發現不對的地方,趕緊又拉扯了一下馮平,隨後用眼睛瞄了一下那輛一直停在那邊紋絲不動的馬車。他在示意馮平,聲音是從馬車裡面從傳出來的。
馮平頓時就是一怔。
完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一直以為衛箬衣這回又如同上一次一樣是忽悠他們來著,卻真沒想到衛箬衣真的來了!
他趕緊跪好,與其他人一起再度將恭迎衛箬衣前來的話說了一遍。
這話都已經說第四遍了,再加上大家被衛箬衣突如其來的“偷襲”了那麼一下,說的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氣勢,反而帶著一股子倉惶之氣。
大家的心態由緊到松,再到緊,一個個是真的被唬住了,暗自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跟著馮平瞎起鬨,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所以下馬威這一說被衛箬衣輕松的化解掉了。
“原來你們還知道我是你們的將軍啊。”衛箬衣不著急出來,而是坐在馬車裡面繼續說道,“適才那位將軍對我的侍女多有言語上的唐突啊。我竟是不知道我們大梁的軍官可以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用言語調戲婦女了嗎?”
衛箬衣的一番話說的眾將官都冷汗淋漓。
大家都知道自打大梁朝建立開始,開國皇帝和皇後就下了嚴令,若是軍營之中發現調戲良家婦女之人,嚴懲不貸。傳承這麼多代下來,不管誰當皇帝,這條命令都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