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亂之中抬眸看了裴敏一眼,只覺得這人眉目清朗,保養的極好,幾乎都看不出多大的年紀,太醫院院正三品的官服穿在身上自是有一股子威儀蘊在眼梢眉角,雖然他笑的甚是為何,但是還是給人一種強力的壓迫感。
“是是是。”他忙不疊的點了點頭,總覺的自己這幾天過得實在是有點虛幻,不真實,他居然見到了杏林之首的太醫院醫正大人。
能進太醫院是不知道多少行醫人的夢想。
“術業有專攻。”裴敏笑道,“你且給郡主看看吧。”他讓開了一點,讓那大夫過去。
“是。”大夫已經是額頭冒汗了。
他舉步朝前,卻是忘記了自己的藥箱,剛剛他下跪的時候將藥箱放在了一邊的地上,等他走到衛箬衣的身邊,這才恍然發覺自己肩膀上空牢牢的。
“給你。”裴敏卻是先他一步將藥箱拿起,遞給了他,目光略犀利,“吃飯的家夥可不能丟了。”
“是是是。”那大夫微微的一驚,頓時又是一腦門子的汗。
裴敏的嘴角微微的一彎,收斂了自己的眼神。
衛箬衣……
裴敏借機瞪了那大夫幾次,已經是給那大夫很大的心理壓力了。現在那大夫開箱子的手都在微微的發抖。
這不愧是太醫院的院正,這氣場真的強。衛箬衣暗暗的在心底豎了豎大拇指。
等那大夫將診脈用的布包取出來,裴敏再度打斷了他,“且慢。”他一抬手,跟在他身後的醫童馬上翻出了一個新的布包,還有一方雪白的絲帕,醫童上前將布包墊在了衛箬衣的手腕之下,隨後又用絲帕覆在衛箬衣的手腕上。
“請。”裴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那大夫勉強的牽動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這才給衛箬衣診脈。其實他現在心也亂的很,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給郡主看病,身邊又站了杏林之首太醫院院正大人在虎視眈眈。
他幾次心亂,都靜不下來,手按在絲帕上都感覺不到脈搏的走勢。
“如何?”就連謝秋陽都看出來這大夫緊張至極了,他的眉尖也蹙了起來。
他這邊一追問,那大夫更是著急,“等等。”他知道這樣說不禮貌但是也顧不得別的了。
一屋子人都靜了下來,等他診脈。
他毫不容易摸準了衛箬衣的脈象。
這……
虛虛實實,的確是氣血受阻之相,心血不足,供不上去,所以郡主的身體的確是不好,但是若是單從這脈象上看到是有點氣血虧欠之意,卻不像是被毒物咬傷的樣子啊。
哪裡出岔子了?
那大夫皺起了眉頭。
他一皺眉頭,謝秋燕的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不知道他這是何意。